“陸小姐,快請。”看到是陸慧,池內櫻子忙換了一副笑容道。
“老劉說,他心里的那一關還沒過,但他可以提供一些線索,由你們自己去查。”陸慧進來一聲道。
“哦,劉桑說了什么?”
“老劉說,我是怎么在火車上被抓的,你們的消息從何而來?”陸慧說道。
池內櫻子聞言,瞬間腦海之中如同被一道閃電擊中,她一下子就領悟了,既然安全屋行不通,那就開辟另一條路。
而這條路本來是現成的,可她們居然把它給忘記了,荒廢在那里,沒有走。
但是那也是個匿名電話,查起來也不很困難,但查電話難,查人和查找證物的來源就簡單多了。
要說什么證物?
劉國興和陸慧身上的良民證和火車票呀,良民證可以偽造,但火車票不行呀,火車票上是有座位的,偽造的火車票只要是一上車就露餡兒了。
池內櫻子也一直在對這兩樣東西溯源,可是,她關注點不在這上面,自然下的心思和力道就不一樣了。
某一天,某個班次的火車票!
劉國興與陸慧的車票座位并未連在一起,這說明買票的人故意的分成兩次排隊購買,但是卻買在同一個車廂,這也是刻意為之。
買車票不需要出示證件,但上車是要檢查的。
打電話的人如此清楚車次和時間,他要么就是買車票的人,要么就是幕后安排劉國興和陸慧離開上海的人。
但劉國興為什么不直接說出來?
池內櫻子腦海中轉動了一下,馬上明白劉國興想干什么了,這是想借她的手去查這個出賣自己的人。
也許他心中有了人選,但他不說,想跟自己調查得出的人做一個印證。
如果他說了自己懷疑是誰,那他必然會往這個方向去查,調查就可能有偏向性,不夠客觀了。
而現在,他不說,讓自己去查,最終查到的人如果跟他懷疑的人是同一個人的話,那這個人就定了。
“酒井君,查良民證。”
“哈伊!”
偽造良民證,那是日軍和偽警察重點打擊的對象,發現一個,抓一個,而且抓到的了直接判重型,嚴重的甚至直接就給槍斃了。
能把良民證偽造的以假亂真,那都是造假的高手,這樣的高手很少,他們也很少出手,只有造的少,發現的幾率才小,所以,想要讓這樣的高手出手的話,價錢通常都是不低的。
一般人是沒有這種渠道的,只有一些有權勢和跟地下黑勢力有聯系的人,才有這樣渠道。
只要出手了,必然會留下痕跡,除非市面上沒有發現同樣的假良民證出現過,否則,真認真追查起來,總能查到一些蛛絲馬跡的。
池內櫻子想查,動用的人力和資源那就不惜代價了,很快,偽造良民證的人有了信息反饋回來了。
這人是個裱糊匠,姓顧,有五十多歲了,開了一家裱糊店,這年頭還有人裱糊字畫?很少了,勉強維持生計。
沒有人知道還有一手造假的本事,以前是造假的字畫騙一些不識貨,想附弄風雅的人,現在還有人買字畫嗎?
亂世的古玩字畫真是不值錢,所以,他空有一身手藝,卻無用武之地,不過既然能偽造字畫,那偽造一些證件那還不是手到擒來,不過這人膽小,接活兒非常小心,他有一個固定的中間人,他只從這個中間人手中接活兒。
查這個中間人,池內櫻子也是費了好大的勁兒,中間人只跟顧客談價錢和收錢,具體做什么證件,內容是什么,卻只有這個裱糊匠自己知道。
都是為了保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