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酒井吃驚一聲,“他是怎么看出來的?”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們的試探又失敗了。”池內櫻子道,“也許,我的懷疑真的錯了,從一開始就被喜鵲的供詞給帶偏了?”
“現在所有證據都指向陳明初就是King,除了無法證明他跟喜鵲口中所說的那個方文有關系之外。”酒井說道。
“你說的沒錯,除了這一點,其他證據都證實了,陳明初就是軍統潛伏進入76號的間諜,但是他是不是King,這一點還沒有直接證據。”池內櫻子道。
“還沒有直接證據?”
“如果陳明初是King,他是怎么跟自己的上線聯系的,他的上線和下線又都是誰?”池內櫻子道。
“他的上線應該是Queen,下線就是劉國興呀。”
“可是劉國興并不知道這一點?”
“他當然不能讓劉國興知道,他需要隱匿自己的身份,暗中指揮劉國興的行動呀,而表面上他有可以奉命接近劉國興,隨時能掌握劉的動向,這個設計實在是太巧妙了。”酒井忍不住驚嘆一聲。
“那上線了,他們是如何聯系的,死信箱,還是密電臺或者其他什么方式?我們現在對此毫無掌握?”池內櫻子道。
“也許他不需要跟自己的上線聯絡,因為他的任務早就設定好了,只需要完成這個任務就可以了。”酒井分析道。
“什么任務?”
“利用一切資源在76號內往上爬,攫取權力。”酒井道。
“嗯,很合理的猜測。”池內櫻子點了點頭,“在他們隸屬關系中,King和Queen應該是平行關系,沒有誰是誰的上級,他們很有可能是兩條平行線,只不過我們把他們倆強行聯系起來了,如果能將陳明初抓捕歸案,這一切就能真相大白了。”
“那您還懷疑陳三水嗎?”酒井問道,“現在看來,陳三水身上并沒有疑點,如果,他真是臥底,王天桓的事情,他完全可以順水推舟,讓軍統的人把人就走,而他不需要承擔一點兒責任,還有,在蘇州火車站,他的速度和反應夠快了,但還是因為一絲小漏洞,放走了陳明初,其實他完全沒有必要跑過去,直接當自己沒想到,也不用承擔什么責任,還有,今天在武定路上的刺殺,那些人是真的想要他的命,如果他真是臥底……”
“他是把梁雪琴留在賀氏診所,自己和那個小七先出來的?”池內櫻子打斷了酒井的話道。
“是的。”
“這么說來,他已經發現有人要對他動手了?”
“他這樣的人,提前發現不對勁,這也屬于正常的。”酒井道,“櫻子小姐,您難道忘了,他對危險的感知異于常人嗎?”
“嗯,他的確是一個能夠提前預知危險的人。”池內櫻子點了點頭,“如果,這樣人成為敵人,才是最可怕的。”
“是呀,他們這一次傷亡不小,據說死了十五六個,余下的幾乎過半的都帶上,重傷七八個。”酒井點了點頭。
……
池內櫻子如此反復的試探,這是還沒有完全放棄對自己的懷疑,這個女人的執著真是可怕,難怪她能從銅墻鐵壁似的南京老虎橋監獄逃了出來。
不過,經過這一次又一次的試探,她的懷疑應該會慢慢的消失了吧。
“陳處,主任急電。”陳淼的思緒被莊瑩的一聲匯報給打斷了。
“什么事兒?”
“主任今天下午四點半的火車,預計明天一早抵達上海。”莊瑩道,“陳處,主任是悄悄的回來的,電報中寫明,只能向您一人匯報。”
“我知道了,你安排一輛防彈汽車,就說是給我用的。”陳淼吩咐道。
“明白。”莊瑩點了點頭,林世群拋下南京的事情突然回來,很顯然是上海這邊的發生的事情太大了,他不得不親自回來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