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珍,你沒事吧……”
這一聲“珍珍”聽的陳淼是渾身起雞皮疙瘩,這夫妻倆平時在家里都是這么稱呼對方的嗎?
于愛珍也有些不好意思,嗔白了吳云甫一眼,這說話也不分場合,“珍珍”這個稱呼那是私下里兩個人在一起,當著這么多外人面兒,實在是太難為情。
“吳大隊長,有什么話回去說吧,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陳淼提醒一聲,這里可是靜安寺捕房,目前還是英國人的地界呢。
“嗯。”
“大塊頭,我能這么快出來,多虧了陳處長,咱得好好感謝人家。”于愛珍對吳云甫說道。
“……”吳云甫很不情愿的哼哼一聲。
“兩位,我們都是同僚,感謝的話就不必說了,我要去把死去的保鏢的尸體領一下,你們先回去吧。”陳淼淡淡的一小,這夫妻倆的感謝,他看不敢指望。
能別來找他麻煩就謝天謝地了。
對于這對夫婦的惡跡,陳淼是早有耳聞,要不是他身上有更重要的任務,需要克制自己。
他早就可能下手除掉這二人了。
而他沒有絕對的把握,能夠在無聲無息的除掉這對夫婦,還不能讓林世群知曉,所以,既然做不到,那就只能保持克制了。
于愛珍帶著保鏢去百樂門理發廳做頭發,跟靜安寺捕房的巡捕發生了沖突,結果引發了激烈的槍戰。
于愛珍所帶了的保鏢和司機都被打死了,只有她毫發無傷,巡捕也有傷亡,這樣的火并在過去并不少發生。
而租界方面的軟弱,也是造成今天76號和于愛珍有恃無恐的原因。
斂尸房內。
“陳處長,你看,這是于太太的司機阿翔,這是她的保鏢,當時我不在場,但據現場的警員回憶……”
“捕房的警員傷亡如何?”
“軍裝警死了兩個,傷了三個,還有兩個便衣探員受了點兒輕傷,其中有一個英籍,兩個印度籍的。”
“英籍的探員是死了還是受傷了?”
“受傷,已經在醫院接受治療了,死的是一個是華籍和一個印度籍的。”劉探長解釋道。
“嗯。”陳淼點了點頭,要是死一個英國人,這事兒就不太好辦了,起碼76號處理不了,得要日本人出面了。
雖然說日本還沒有對英國宣戰,但這個日不落帝國已經在走下坡路了,而且在歐洲,為了應對咄咄逼人的德國人,英國已經無暇兼顧東方的利益了。
要不然在上海的英法租界對咄咄逼人的日本人是一讓再讓?
“如果有可能,我想見一下你們工部局副總董凱威先生。”陳淼道,“有些事情我們是時候坐下來面談一下了。”
“您要見凱威先生?”
“嗯。”
“我就是一小小的華人探長,根本沒機會見到凱威先生,您這不是讓我為難嗎?”劉探長訕訕一笑。
“沒關系,你把我的話傳遞給警務處高層就行了。”陳淼揮了揮手道,“這兩具尸體,我就帶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