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淼他們這些“記者”雖然被允許進入會場,但距離座談桌上的人還有一段距離,中間更是有身著便衣的日本憲兵隔著。
即便是拍照,他們也只能允許在一定區域內。
至于那些人說的什么,耳朵不好的人,還真聽不太清楚。
陳淼自然是帶著耳朵和眼睛來的,他不打算放過任何一個人說話的細節,回去后,他還需要默寫下來,再進行一下整理。
所以,他這個最不像記者的,倒是全程最認真的一個。
尾崎的發言很少,全程也都是記筆記為主,不時的露出一絲思考的聲色,那個交流團團長大川周明說的非常多,幾乎一開口就口若懸河,夸夸其談,大講日本的先進,描繪一個日本領導下的東亞的強盛前景。
他這是為了他的“大亞細亞”主義吹捧。
不得不說,他的一些說法,確實有些蠱惑性,亞洲國家伸手歐美列強殖民之苦很久了,這時候如果有一個國家能夠站出來領導亞洲人民反抗歐美列強的侵略和殖民的話,確實是一道福音。
但是,日本的本質跟歐美列強是一樣的,甚至某些做法比歐美列強更狠,所以,這些話也只能是聽一聽。
當然,會有人捧大川的臭腳,說的一些諂媚的話,真是令人作嘔,聽不下去,也得聽。
座談的時間也就不到一個半小時,這種讓記者參與的談話,根本不會談到什么實質的內容,本質上就是按照一個預設的框架,說一些空泛沒有營養的話。
真正涉及到具體的操作的會談,那是絕對不允許記者在場的,甚至所有談話記錄事后都是不準保存,直接銷毀的。
座談結束的時候,已經是午飯的時候,飯店提供一頓簡單的工作餐,自助式的,記者們可以留下來吃,也可以離開。
反正,大家都拿到了新聞通稿,最后的出來的稿子估計也都差不多,也沒有什么爆炸性的新聞。
除了一些攝影記者趕著回去沖洗照片,其實如果想搶先一步把照片洗出來的話,可以臨時租界飯店附近的照相館的暗房。
但那樣價錢可不低,除非搶新聞,否則沒有這個必要。
“方君,一起吃飯吧。”
“不了,我的回去趕緊把照片洗出來,你拍的照片什么時候能沖洗好,我派人去取?”陳淼搖了搖手。
“下午六點之前,你讓人去我《朝日新聞社》上海分社找我。”小淵太郎想了一下說道。
“多謝小淵君了。”
“客氣。”小淵太郎微微一笑。
……
“怎么樣,這個尾崎有什么動向?”陳淼并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去了禮查飯店的客房部。
在這里陳淼安排了一個監聽小組,主要是對尾崎所住的套間進行了全方位的竊.聽,包括,床頭,會客室等都安裝了竊.聽器。
“沒什么特別的發現,從前天中午住進來,除了飯店的服務員和同行的交流團有兩個人來找過他之外,他沒有踏出酒店半步,也沒有往外打出任何一個電話。”監聽的隊員將一本監聽記錄遞給陳淼。
“繼續監聽,不要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還有,去過他房間的兩個人房間的電話安裝了竊.聽器了嗎?”陳淼問道。
“還沒有。”
“找給機會進去安裝一下,這兩個人注意一下動向就可以了,只要有電話,第一時間記錄。”陳淼吩咐道。
“明白。”
“如果尾崎要出去的話,盡量安排他乘坐我們的車。”陳淼吩咐道,“盡量不要多問,做好本職工作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