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不比過去了,有老婆孩子要養,又要替我做事兒,方方面面都要花錢,我總不能讓你掏錢給我辦事兒。”陳淼道,“錢不多,至少能夠給弟兄添幾件新衣裳,過去你們是過著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生活,那是有今日沒明日的,現在穩定了,弟兄們有成家想法的,這是人之常情,別硬來,只要跟腳清白,咱們該過日子還得過日子。”
“您都知道了?”陳一凡有些窘迫道。
“這點事兒,還用隱瞞嗎,我是那種不通情達理的人嗎?”陳淼呵呵一笑道,“只準州官點燈,不準百姓放火?”
“我會調查清楚的,不給三哥您添麻煩。”
“你們是我身邊的人,如果有人想對付我,從你們下手是最直接的,金錢的誘.惑,我不擔心,別人能給的,我也能夠給,但如果超出我的限度的,那就沒辦法了,而美色就不行了,這個我還真沒辦法。”陳淼這是在提醒陳一凡,把自己手下的弟兄管好,他不會去壓制,但一定要時刻保持警惕。
“我明白了,三哥。”陳一凡把錢收了起來。
“等一下。”
陳淼又走了過去,從一個柜子里取了三條香煙出來,都是老刀牌的,遞給陳一凡道:“每個兄弟發兩包。”
“謝謝三哥。”
……
不管外面如何,這自己家的籬笆一定要扎緊。
第二天中午,小七開車,陳淼乘車前往法租界,小澤本想跟著,但被安排去做別的事情了。
當然,陳淼不會說是去法租界,而是借口去76號特工總部,至于車出了“霖”記,到底要去哪兒,那就不知道了。
“這兒挺隱秘的,怎么找的?”鄭嘉元對見面地點十分滿意,有些喜歡這個地方。
“小七的關系,他認識一個畫家,出國游學了,把這個畫室托付給他,定期過來打掃一下,剛好可以利用。”陳淼解釋道。
“這倒是個非常好的見面地點,比我那個理發店好多了。”鄭嘉元點了點頭。
“聽蕭文那邊傳來的消息,說你去蘇州烏鎮那邊收編一支水匪隊伍,怎么樣?”陳淼問道。
“想收編這支隊伍的人不少,可不止我一個。”鄭嘉元道,“**那邊也派了聯絡代表跟她們接觸了。”
“**那邊能有什么條件,無非是抗日民族統一戰線那一套,武器彈藥給不給,糧食藥品給不給?”陳淼呵呵一笑。
“說的也是,不過那邊愿意派人幫助蔡金花訓練士兵,還搞什么聯防,這一點倒是我們比不上的。”鄭嘉元道。
陳淼點了點頭,**的隊伍什么樣他豈能不知,正規精銳還好一些,忠救軍就是一支雜牌兒,就算戴雨農從臨澧班的畢業生中抽掉受過訓的低層軍官過來,也一時半會兒解決不了軍紀和戰斗力的問題,尤其是山頭主義,誰都不想跟日軍硬碰硬,白白損失了自身的實力。
人家**的隊伍,哪怕是游擊隊,打起來,那是真的跟日軍死磕的,把安全交給這樣的友軍,那是絕對的安心。
“蔡金花的態度呢?”
“她是既想拿咱們的好處,又想跟**方面合作,兩頭都得利。”鄭嘉元道。
“這到是人之常情。”
“是呀,所以想要收編蔡金花這支隊伍,還得下點兒功夫。”鄭嘉元道,“說你吧,怎么這么急著找我。”
“萬盛和在滬一區弄了一個內鬼,我本想讓小七通知你,結果你不在,去了蘇州,現在,他已經知道你回到上海,你成了他首要目標。”陳淼道。
“看來,我回來的消息,你們76號也不是人人都知道。”鄭嘉元笑了笑。
“對你,需要慎重對待。”陳淼道,“所以,消息沒有擴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