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他之外,還有萬盛和,兩個人一起趕到了百老匯大廈見池內櫻子。
“看來,他是用這種方法把消息散發出去,只要吳馨看到消息,自然會明白他是在找她。”萬盛和聽了池內櫻子解釋之后,也是驚訝。
“看來,我們想讓他自己主動找上門這一招失敗了。”池內櫻子嘆了一口氣,鄭嘉元的謹慎和難對付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強三分。
“我們散播消息的渠道太單一了,也太低估鄭嘉元的狡猾了。”陳淼點了點頭。
能當上軍統上海區書記長的人,又在日軍入侵上海后,在孤島之上堅持了差不多三年才因為暴露被迫離開的人,豈是容易對付之輩?
“憑什么鄭嘉元這么有信心,吳馨聽到消息后,會去找他?”萬盛和道,“重慶方面可是對吳馨制裁令的,鄭嘉元敢跟戴雨農對著干?”
“會不會,這只是煙霧?”陳淼道,“鄭嘉元知道我們已經知道他要干什么,來試探我們的反應?”
“可是我們已經在黑市上留下線索了,他難道不知道這個消息嗎?”
“這就難說了,他也許知道,也許不知道。”陳淼道,“我們來做個假設,假設鄭嘉元知道‘吳馨’為了生活窘迫去當鋪當掉了一只白玉手鐲,那么他自然可以去這個當鋪進行調查,問話,繼而可以查到‘吳馨’的下落,這也是我們希望的,但如果他知道了,卻不去做,反而自己拿了另外一支手鐲,用這種方式去告知吳馨,我再找你,或者說,他跟吳馨有什么約定,比如到任何時候都不會去當鋪當掉玉鐲之類的誓言,那我們從一開始就犯錯了。”
池內櫻子和萬盛和都點了點頭,合情合理。
“再來說,第二種情況,那是鄭嘉元并不知道我們安排的‘吳馨’當掉了白玉鐲的消息,而是用他自己的方式再找吳馨,甚至讓軍統的人幫忙,那也都是虛晃一槍,故意釋放的煙幕,甚是說,這是她們在失去聯絡后,早就商量好的辦法,而且這可以避開軍統的制裁!”
“嗯。”
“不對,我已經按照陳處你的吩咐,讓我的內線將‘吳馨’小姐出現在亨利典當行的消息上報上去了。”萬盛和道,“鄭嘉元現在應該已經知道這個消息才是。”
“你讓你的內線怎么向上面匯報的?”
“我就讓他說,前些日子亨利典當行舉辦了一個拍賣會,他剛好在那個拍賣會上,見到了這么一個白玉鐲子,所以,就暗地里打聽了一下這典當的原主是誰,然后典當行的人說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婦人。“
“鄭嘉元有沒有向軍統滬一區的人透露白玉鐲的信息?”陳淼問道。
“說了,但描述的并不詳細。”
“那應該沒有什么太大的問題,難道,他洞悉我們的計劃了,他應該不知道吳馨在被抓后,她隨身在物品已經被我們收繳了。”池內櫻子道。
“不,站在鄭嘉元角度,他必須將最壞的情況考慮在內,所以,他不會主動去找吳馨,而讓吳馨去主動見他,這才是最保險的。”陳淼搖了搖頭,否認道,“我們都把他想的簡單了。”
“那現在怎么辦?”
“是我考慮不周,我們之前給的消息等于是給他提醒了,吳馨不在我們手中,她的從櫻子小姐手中逃脫了。”陳淼嘆息一聲,“這才是他這一步計劃的目的所在,軍統還要制裁吳馨,他怎么會想通過軍統的人去找吳馨呢,萬一找到了,直接執行制裁的命令怎么辦?”
“三水君不要自責,你想出這個辦法的時候,我們還沒有收到相關的消息,而我們的對手,實在是太過狡猾,出乎意料之外。”池內櫻子并沒有責怪陳淼,主意陳淼出的不錯,她自己也覺得沒有問題才讓人執行的。
真正有過失的人是她,倘若她思慮周全一些,也許可能就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