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買了車票的,你這么做是強人所難……”盧葦有些怒了,他早已不是當初按個唯唯諾諾的老實人了。
雖然他品性一直沒有改變,可面對不公平的對待,他不會再逆來順受了,而是會選擇抗爭。
這一點上,也是陳淼欣喜看到的。
“怎么,你不服?”那列車員直接從盧葦剛才給他的車票中抽出一張來,當著他的面兒直接就撕成了碎片。
盧葦看的是目瞪口呆,小小的一個列車員就敢如此豪橫嗎,他不知道這個車廂里坐著的人是誰嗎?
就連小七也從假寐中睜開雙眼,眼底閃過一個寒光,許久沒有遇到這種事情了,這都快讓他忘記自己曾今那段受盡白眼和辱罵的乞討生涯了。
“你怎么能撕毀我們買的車票?”
“你那只眼睛看到我撕了你們的車票,你們三張車票不都在這里嗎?”列車員皮笑肉不笑的問道。
“你……”盧葦氣的說不出話來,這種無賴之人,他還真是見得不多,他不傻,也明白,就算把事兒鬧到列車長那里,估計也沒有用,他們三個三張車票都在,怎么證明他們其實一共買了四張車票?
明明三個人,買四張車票干什么?
是不是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那就只有亮身份了,可要是亮身份,何必坐這種普通臥鋪車廂,甚至連車票都不用買,就能憑證件直接坐最好的車廂了,不就是不想人知道他們的身份嗎?
“盧葦,出門在外,與人方便,自己方便。”這時候,躺在床上的陳淼早已醒過來,盧葦跟列車員的對話,他自然是全部聽的清清楚楚,不就是多塞一個人,沒什么大不了的。
要不是怕被人打擾,這才讓盧葦買了四張車票,沒想到居然在車上鬧出麻煩來了,列車員這種小角色,他真是懶得去理會。
汪偽治下這種人越多,說明他們越是不得人心。
“還是這位先生識大體。”列車員嘿嘿一笑,一副早就知道會這樣的得意表情,“把你們的行禮都取出來,我要檢查。”
“檢查行禮,憑什么?”
“這趟列車上混進了危險分子,所有人都要檢查身份和行禮。”列車員道。
“我們是去上海做點兒小買賣的生意人,隨身行禮就是衣物,沒別的東西,不信的話,你們可以檢查看看。”陳淼坐起來說道。
“是不是,我檢查之后才知道。”列車員嘿嘿一笑。
三人的箱子里的確沒什么東西,就只有一些衣物,列車員翻找了一下,并沒有發現什可疑物品,但是,他忽然看到了盧葦床上牛皮的公文包,眼底閃過一絲貪婪的光芒。
“這里面是什么東西,拿出來看看。”
“這里面放的是我們跟上海客商準備簽訂的供貨合同。”陳淼說道,“這沒什么好看的。”
“對,是供貨合同。”盧葦馬上領悟過來,從口袋里拿了一些錢塞進列車員手里,陪著笑臉道。
皮包里可是有關中央儲備銀行的機密文件。
“嘿嘿,你們倒是識相。”那列車員將錢一卷,迅速的塞進了褲子口袋里,盡管他很想要那個公文包,但也知道凡事過猶不及,他不過是一個普通列車員,上面還以后列車長和乘警和日本憲兵,真把事兒鬧大了,對他來說沒什么好處。
有時候這些小人物,手里掌握一點兒小權力,是最容易惹麻煩的,當然,陳淼也不怕麻煩。
要是這家伙真是不知進退,他會好好的教育他怎么做人,但那樣一來,他的身份在這趟列車上就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