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一起去嘍。”陳淼很想給自己一記嘴巴子,剛才嘴太欠了,干嘛要多嘴呢,要是池內櫻子沒出現,酒井一定會拒絕的。
不管怎么樣,話都已經說出口了,總不能找個借口開溜吧?
反正無事,去看看也不錯,涉及日本海軍軍官被殺,他只要到時候不開口亂講話就行,這應該是個突發事件,不可能安排的這么巧的,池內櫻子怎么可能知道自己會在這個時候過來?
“三水君,你有車吧?”
“有。”陳淼點了點頭。
“我坐你車。”池內櫻子說道。
“好。”
池內櫻子上了陳淼的車,在前車酒井的帶領下沿著四川北路往北,那個日本海軍軍官住在日本海軍操場附近的張家巷。
至于這位海軍軍官為什么沒有住在軍營,反而在外面租了一棟房子居住,那是因為他的妻子從國內過來了,住在軍營不方便,加上他本身也算是中級軍官了,常駐上海,也可以再外面住。
在前往現場勘查的路上,池內櫻子向他大致介紹了這個海軍軍官的情況。
海軍少佐,還是個軍人世家,全家都在海軍服役,老子做到海軍大尉,兩個兒子,一個在海軍陸戰隊服役,一個是海軍航空兵飛行員。
這位叫大川榮智的是家中長子,畢業于海軍機關學校,進入海軍一艘戰列艦實習,服役,后來轉到海軍橫須賀鎮守府日本海軍陸戰隊服役,擔任參謀軍官。
半年前輪崗來到上海,在日本駐上海的日本海軍陸戰隊司令部擔任高級參謀,少佐軍銜,比他父親軍銜還高一個等級,被認為是大川家的榮耀。
大尉只是低級軍官最高,而少佐不同了,那是中層軍官的起點,做得好的話,未來將軍可期。
何況大川今年才三十歲出頭,完全有機會往上升的,但是現在,所有的夢想戛然而止了。
大川的尸體就擺放在家中正廳的位置。
他的妻子和兩個孩子跪在邊上,默默的垂淚,孩子還小,還不懂事,并不知道父親已經不在了。
大川的妻子是個小商人的女兒,是從小定下的親事,大川畢業后沒多久,就結婚了,夫妻感情很好,生了兩個子女,一個女兒,一個兒子,女兒比較大,差不多十歲,男孩七八歲,都在北四川路的日本小學讀書。
這種日本人,還是日本中層軍官被殺案,其實在上海時常有發生,多數都是抗日分子所為。
因此,警察根本管不了,直接就通知日本憲兵特高課來處置。
這也是池內櫻子分內的工作之一。
家里并非案發第一現場,昨天大川一個晚上沒回家,這種事情對于一名海軍軍官來說,那是常有的事情。
但是今天一早,有人卻發現大川倒在距離家不遠的一條臭水溝里,然后趕緊報案和通知大川的妻子。
尸體已經被清理過了,能找到的線索很有限。
那只能去案發現場了。
不過等池內櫻子和陳淼趕到發現大川尸體的臭水溝的時候,雖然現場有警察看管,但從附近凌亂的踩踏的腳印看,這個現場也沒有什么勘察的價值了。
池內櫻子皺眉,陳淼也直搖頭,這個案子如果沒有什么特別線索的話,那就是個懸案了。
“把尸體帶回去先做尸檢,確定死亡原因,然后再查大川君的社會關系和昨晚最后一個跟他在一起的人吧,希望能有一些有用的線索。”池內櫻子嘆了一口氣,“三水君,你覺得呢?”
陳淼能說什么,這是你們特高課的案子,我摻和什么,反正你說什么我都同意,然后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