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滿頭霧水的走出教室,靠在二班門口的欄桿上,猛的吸了一大口剩下半瓶的牛奶,把瓶子擰巴擰巴砸進垃圾桶里,扭頭就進了老師辦公室。
作為畢業班,二班和一班的老師是共用一個辦公室的,一班是精英班,二班是實驗班,所以課改只能從二班開始,不能打擾一班的學生,因為很大程度上,他們影響的就是今年的名校錄取率,也決定了明年的招生率。
楚月兩手拉著背包帶,調整好嘴角兩邊懸掛的幅度,深深吐了口氣,才走進辦公室,正是上課的時候,班主任擔任著化學老師的職務,班主任可能這節有課,正好不在,只有一班班主任端著保溫杯,悠閑的在喝茶,楚月看著劉三刀瞇著眼牛飲一口,又往杯子里啐了一口溜出來的枸杞,楚月看下手表上的時間,掐著點開口問:“劉老師,您知道我的課桌在哪嗎?
劉寶田似乎才看到門口的楚月,他老早就知道這個學生,各科老師都反應,說這個學生聰明,挺乖巧的女孩,就是內向不愛說話。
劉寶田中年得女,寵的不能行,地地道道的女兒奴,臉上又有三道明顯的長疤印記,沒人知道它們的來歷,人卻出了名的好脾氣,學生背后都給他起綽號——劉三刀,他也樂呵呵的接受。嘴硬心軟的脾性,管理不了猖狂的差班生,所以領導才讓他管理一班,一班的學生自控能力強,都有清晰的方向和目標。不用費心管理。
劉寶田自從有了閨女,看見漂亮的小姑娘就稀罕,總覺得自己姑娘以后,就是這么個亭亭玉立的模樣。
劉寶田清咳一下,勉強拿出一班班主任的威嚴,說:“是這樣的,國慶放假開學的時候,二班正好實行課改,是一對一的幫扶政策,現在都是一對一的幫帶,正好你不在,所以就先把你的課桌空出來了,不過,你可以先去一班,我給你安排一下位置。”
楚月愣了,說實話,并不是因為單獨拎出來,而感到被孤立,而是,不喜歡突然換一個陌生的環境,還需要去適應,盡管她不在乎,可是,她怕麻煩。
看著楚月不說話,劉寶田以為楚月擔心,跟不上一班的課程進度,貼心的開口;“楚月,你放心,雖然你請假了很多天,但是你的基礎知識很扎實,很多老師都反映過,其實你很聰明,我把你的座位給你安排到陸降旁邊,這樣你不管哪門學科不會,都可以請教他。陸降雖然也不愛說話,但是人還是不錯的,也一直是咱年級的第一名,一班是一個團結友愛的班級,你放心肯定不會有人欺負你的。”
還有別的選擇么,人家已經一對一的,都找好小伙伴了,她一個后來的,還能把誰給拆了,硬加進去么!
楚月無奈之下,跟著劉寶田進了一班,說實話,雖然都是一個年級的,可是這個班的很多同學,楚月都不認識,有的只聽說過名字,有的連甚至連名字都不知道。
楚月對于學校的風云榜知之甚少,不過,陸降的名字是個例外,倒是如雷貫耳的很。
說起來,楚月并沒有正兒八經的打量過陸降,她不經常出教室,也不泡圖書光,體育更是垃圾。唯一鐘愛宅在教室睡覺,仿佛天生缺覺,怎么也睡不夠似的。
楚月被李寶田帶進一班,領上講臺,簡單介紹了下,下面沒幾個認真抬頭看的,都在埋頭刷題。李寶田絲毫不覺的尷尬,指著陸降身邊的空位,就讓楚月坐那,楚月說了聲謝謝,就拿著雙肩包走了過去。
像是,朝著未知的人際關系,一步,一步,走近。
陸降的靜靜的坐在那,九點的陽光并不熱烈,卻也不稀薄,偏心的,均勻的,鋪在陸降筆挺的身上,陸降的體態很好,背部挺拔,發絲濃密,有點長,悠悠垂下來遮掩了陸降的眉眼,只能隱約看見一張淡薄唇,還有對應的淡薄的耳唇。
楚月腦海里突然冒出來一句道聽途說的話,耳唇薄的男人,聽說,腎,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