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跟著楚萍出國后,跟個沒事人似的,仿佛那晚傷心欲絕的不是她一樣,心平氣和的自己找了個大學去念。
直到快畢業那年,楚月一個自彈自唱的視頻,被朋友發布到網絡上。
視頻里的楚月很青澀,一襲白裙籠罩在一盞聚光燈下,清冷的美感像個遺世獨立的仙女,立刻就引起了網友的地毯式搜索,還有星探追到學校里打聽楚月的消息。
就在大家都一致認為仙女肯定不會下凡的時候,就聽到了楚月進了一家娛樂公司的消息!
剛剛還信誓旦旦的眾人,都覺得有被打到臉—啪啪響!
可是令人跌破眼鏡的是,楚月并沒有趁著熱度出道,做閃耀矚目的明星,而且做了沒人注意的幕后經紀人。
時隔十年,楚月只有偶爾閑暇的空檔才會想起這里,還有這里的人。其實也不多,就那么幾個,陸降就是其中濃墨重彩的一個。
楚月沒進去,就站在房子外圍。那些昨日的恩怨糾葛,仿佛連同著這些年流淌的歲月,一同消散了。
楚萍有了新的生活伴侶,也有了自己舒適的生活圈子,逢年過節的時候,楚月也能和勾青山平心靜氣的說幾祝福句話。
其實這個房子里演繹的幼時回憶,在楚月的腦海里算不上愉快,甚至稱的上痛苦。
那,今天為什么又要特意來一趟呢。
或許,是因為,今天在醫院與陸降的意外重逢。
那個晚上被埋葬在這里的夢,本來在醒了以后,就該遺忘的夢,又浮現在楚月心里,神氣十足的嘲笑著楚月的自作多情。
有水珠滴落在層層疊疊的雪上,灼燒出一個又一個的黑色小洞。
長久矗立,讓楚月覺得雙腿發顫,她扶著蒼白剝落的墻面,疲憊的轉過身靠上去,透過朦朧的水光,她看見,陸降側身倚在車頭前,一手搭在車上,一手夾著香煙,煙霧繚繞的吞吐著。
看見楚月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陸降扔了半截煙頭,大步朝著楚月的方向走了過來。
陸降挺拔的身影越來越近。額頭搭著的碎發隨著陸降的身形上下浮動,那雙深邃無波眼睛在楚月望過去的瞬間,像荊棘叢中的一把火,炙熱旺盛的燒了過來。
陸降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攏在楚月消瘦的肩膀上:“月月,累了么?”
楚月有些怔忡,愣愣的說:“腿疼。”
陸降輕笑了下,俯下身,一手攬在楚月腋下,另一夾過煙的手橫過楚月腿彎,把楚月公主抱了起來。
楚月被驟然失重的抱離地面,下意識的抱緊陸降的脖頸,驚呼:“你干嘛?放我下來?”
陸降笑得胸膛發顫,邊走邊說:“月月,餓么?”
楚月鄒著眉,帶著慍怒說:“陸降,你什么意思?”
陸降把楚月放在副駕門口,雙臂困著她,帶著純良的笑意說:“你這么多年沒回來,老情人想跟你敘敘舊,請你吃飯?”
楚月推搡陸降的胸口,冷哼一聲:“多謝您的好意,還是不必了吧。畢竟也不是什么值得回憶的往事,年少無知罷了!”
身后龐大的SUV響起了解鎖聲,壓住了楚月最后幾個字的聲音。
陸降跟沒聽見似的,還是一副溫柔笑臉:“要我抱你進去么?吃。”
楚月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被陸降威逼上了賊車。
陸降繞過車頭,剛上車就鎖了車門。
楚月不知道,此刻陸降這么強勢的是有什么目的,也不知道要帶她去哪。
車廂里緩緩爬升起舒適的溫度,讓楚月凍僵的雙腿有了絲絲縷縷的酸麻。
在多年不見且被狠狠甩過的舊情人的車里,楚月內心非常不想再與之有過多糾纏,帶著疏離的笑意緩緩開口:“我還有事呢!我寄過來的行李還在物流中心等著取件呢!人家九點就下班了,現在都快八點了。”
為了展示時間真的不夠了,楚月剝開衣袖,露出一截細白手腕,顯出腕骨上佩戴著的江詩丹頓女士手表。
昏暗的車廂里,那截瑩潤的手腕甚至比那圈純白的表帶還要惹眼。
陸降幽深的目光落在上面,也不知道真的是在看時間,還是……在看些別的。那眼光太過炙熱,讓楚月不自覺的默默遮住了手腕。
陸降倒是一本正經收回目光,隨即發動了車子。楚月無奈嘆口氣,轉過頭不想去看陸降,她有這么快就遇見陸降的心理預防,所以暫時不知道該怎么正常面對陸降。
突然,陸降高大的身軀壓了過來,滾燙的體溫就撩在楚月耳畔,楚月驚的呼吸都屏住了,她忍不住瑟縮在車窗上,緊閉著眼不敢回頭。
就聽見一聲輕笑,帶著玩味似的:“過來,我給扣上安全帶。
楚月有些尷尬,她想自己有什么好緊張的,過了這么多年,這個圈子里猶如過江之鯽的帥哥,國外的國內的,什么沒見過,就算面對陸降,又有什么好緊張的,不就是前男友么!誰還沒個過去了!
楚月猛的就轉過來,一下子就撞在了陸降的薄唇上。
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年輕的男人探著還沒來得及撤回的上半身,壓在嫵媚嬌羞的女人身上,氣息糾纏,宛如索吻的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