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點:
南京徐府;
華麗古典的大堂內,歌舞樂伎,正在演唱《浪淘沙》“簾外雨潺潺”,曲調凄婉,一對頹唐的父子,正側臥在塌上,飲酒賞樂,歌唱的女子持一柄圓扇,動作清婉,儀表華貴,在賓客間邊唱邊舞。
金兆蓮和另一年輕女子,也就是徐府的獨女徐佩柔,坐在大堂的另一側,欣賞歌舞,金兆蓮望著面前女子,看得出神,而那女子也頻頻在金兆蓮面前周旋,注視。
徐佩柔:兆蓮,你在山中修道,許久不看歌舞,其實,論起詞曲音律,你才是行家啊。
金兆蓮:自從滿清得天下,我們這些人,只得如過江諸人般,如履薄冰地度日,縱然笙歌起舞,也不似在前朝那般快活了。(望著歌唱的女子,問徐佩柔道)這個樂伎,雖然年幼,不過眉目間含著風流之意,真是難得的美人坯子。
一旁側臥的青年男子徐慧乾(醉意朦朧,望向二人):什么美人,能跟武當山金兆蓮真人相提并論。
金兆蓮:這女子雖美,不過,較之陳少慈,還是不及的。
徐佩柔:提她做什么,沒得晦氣。
金兆蓮:我就要北上了,你在南京,繼續幫我探聽一下陳少慈的去向。
徐佩柔:你真的認為,她被人救走了?
金兆蓮:如今我為滿清皇帝清除亂黨,這個陳少慈,自然是生要見人,死要見尸。
徐慧乾:(含著醉意,瘋癲之狀,含混自語):滿清皇帝,滿清皇帝,你們滿清皇帝的江山,又能坐多久呢?
金兆蓮:表兄他還是這般樣子?
徐佩柔:對啊,前幾年進京,官沒有做過幾天,反倒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總好不了,父親他老了,也懶得再為此傷心,不過仗著家底,得過且過,哎,到底如今世殊時異,我們朝中無人,免不了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兆蓮,鄂爾多是皇帝面前的紅人,你此番進京,如能得到他的提拔,可要好好幫襯姐姐一家啊。
金兆蓮:鄂爾多的意思,是要我去殲滅洪熙官、陳近南,我雖然學習玄門劍法多年,也精通道術,不過,要我去對付這些南少林的人,我心里真是一點底都沒有。
徐佩柔:也是,聽聞海大富也是當今高手,武功更勝鄂爾多,還是對亂黨束手無策,可見不是容易的差事。
金兆蓮:說起海大富,雖然武功蓋世,可剿滅亂黨,他并非主力,對此也并不上心,似乎另有主子,不過,話說回來,凡事若全無難處,也便全無意趣了。
徐佩柔: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