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回到宿舍,弘文還和我出去時一般,保持著同樣的姿勢。
將手里的外賣遞給了弘文,兩人相互嘮了兩三句。
無事可做的我坐到了自己床邊,百無聊奈的刷著手機。
沒過一會,就連刷手機的想法都沒有了。
我緩緩躺下身子,慢慢松開了緊握著手機的手。
睜著大眼,緊緊盯著上鋪的床板。
說實話,這真的是一張床板,一整塊板,并不像以前那種有縫隙露出,從縫隙中可以看見床褥的床板。
我的眼球轱轆一轉,就將整個床板的輪廓盡收眼底。
床板上除了少數地方,顏色呈現出深褐色,其它地方幾乎都是淡黃色。
我想那深褐色的地方,應該是木頭結節吧!
想著想著,我便再也沒有心思去想床板了。
雖然我還看著它,但是我眼中已經變了樣。
沒錯,還是溫洛。
自打火車站我們分開后,也就是偶爾會想起溫洛。
可是自打我們昨天見過面后,可謂是白天想、夜里想、就差做夢了。如果白天做夢也算的話,那我可就齊全了。
雖然距離我們上一次見面,已經過去了十幾個小時。可是我有一種感覺,見面后的24小時,甚至以后的幾天時間里,你都是陪我度過的。
難道這就是距離產生美?距離產生愛?距離產生幻覺?
想女人想到頭疼,想到魔怔,還真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了。
初春的下午,三點多鐘漸黃的暖陽,因為一扇半開的窗戶,讓房間里呈現出了截然不同的景色。
然而隔絕了暖陽的,除了雙層糊住舊報紙的玻璃,還有阿華掛在床尾的一件件衣服。一件緊挨著一件,衣服搭著衣服,形成一堵衣墻。
我和阿華各自躺在各自的床上,冬天我們隔墻傳音,夏天我們隔空取物。
阿華那邊的玻璃推到了我這邊,暖陽透過雙層有些年頭又泛黃的舊報紙,光線昏暗了許多。
灑在阿華床上的暖陽漸黃,而在這道衣墻的另一邊,昏暗的光線如同落日的黃昏。
從被褥上散發出熟悉,且讓我極度依戀的味道,不禁貪婪的深吸了口氣,而后再慢慢吐出。
我閉上了眼睛慢慢享受著這個過程。
慢慢的將手伸進被子里。寬松的衣袖口在被褥的阻礙下,一點點朝著小臂上面滑過去,最后只留下一截光溜溜的小臂。
沒有了溫暖的衣袖包裹,在陰涼的被窩里,給予我的卻是別樣的滋味。
但是這種別樣感覺并沒有維持多久。手臂上散發出淡淡的溫度,讓被窩里的這種陰涼慢慢消失不見。
將赤裸的小臂,再次朝被窩的深處伸了過去。這種感覺又來了,但是一會又走了。
聽著耳邊不斷響起的游戲聲音,我慢慢坐起身來,脫掉了自己的外衣,躺在床上,蓋上被子。
這一刻我并沒有與弘文交談著什么,而是自己默默點燃了根香煙。
這支香煙,也就抽了兩三口的樣子。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可能是忽然不喜歡香煙帶來的滿嘴苦澀味。
將香煙掐滅后,我輕輕拉上了床邊的遮光簾。
這一次在這個狹小的空間內,光線更暗了。
我將腦袋輕輕靠在墻上,微微仰起一點點頭,雙眼無神的看著床尾。
我不知道眼睛是什么時候閉上的,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躺下的,我更不知道什么時候才可以遇見他。
可能在今天?可能在明天?可能在以后?亦可能就在這場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