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菊聽到陳亦武問起陳曦,臉上神情有些尷尬。陳亦書趕緊接過話頭:“哎呦,本來說好一起帶來的,但曦兒她怎么叫都起不來,媽只能把她托付給隔壁的堂嫂了。”
陳亦武看呂菊臉上神色,欲言又止,心里知道應該另有隱情。但來都來了,只能笑著說:“那沒事,咱們現在回去,一會就到家了。”
陳亦宏和陳亦雄趕緊提起陳功身后的行李箱,許玲蕓也推動輪椅,準備回家了。
這時從渡口門口,跑過來一位身穿黃色制度的年輕人。他一邊跑一邊東張西望,當他看到陳功一行人時,他趕緊向這邊跑來。
跑到陳功面前,年輕人立定站穩,先給他行了一個禮,“陳首長,我是張書記的護衛王衛國,今天來是護送您回鄉的。”
陳亦武舉手給他回了個禮,溫聲拒絕:“多謝了,可是我家里來人了,就不需要這么麻煩了。”
王衛國看陳亦宏和陳亦雄背上都背著包裹,陳亦書雙手上各提一個行李箱,許玲蕓手上也提著一個行李箱,呂老太太背上還背著兩個包袱。
“領導,您看您得行李也不少,家人提著也挺累的,不如我給您送到渡口吧?”
陳亦武想了想,同意了。寶安渡口離安信渡口有好幾公里,陳亦武不是不知變通之人。
得到了陳亦武的允許,王衛國連忙把一輛吉普車車開過來。王衛國打開車門,把座椅調整了一下,抱起陳功把他放到了駕駛副座。吉普車的后廂比較窄,王衛國試了幾次都沒法把輪椅放后面。
這車放了行李,能坐人的地方就只能擠進一人了。經過一番商量,陳亦武和呂菊坐車,其余人就只能走路回去了。
把行李都搬上車后,王衛國開著吉普車慢慢離開,陳亦宏、陳亦雄和陳亦書看著許玲蕓,許玲蕓把手中的傘撐開,也沒看哥仨,自己說一聲:“走吧”,頭一抬走了。
陳亦書在王衛國開著吉普車過來時,就目不轉睛地盯著吉普車。幫忙搬行李的時候,陳亦書還趁機在車里坐了坐。
“嫂子,這車三哥的?”陳亦書問道。
許玲蕓正在整理儀容,港口風大,她的短發吹得有些亂,身上的衣服也有些褶皺。聽到陳亦書的問題,許玲蕓一邊拉扯自己的衣服,一邊細聲回答:“不是,這是馬書記看老陳他身體不舒服,讓人送送我們家老陳。”
陳亦書覺得自己跟過來是做得最正確的,“嫂子,我來給您撐傘,您一路上照顧三哥辛苦了。”
陳亦書拿過許玲蕓的傘,盡心盡力地在她身后撐著,手里還拿著一張硬紙殼拼命扇風。許玲蕓看陳亦書這么殷勤,反而不自在了。她趕緊拿回傘,尷尬地說道:“我自己來就好,您不用太客氣,辛苦了啊。”
陳亦書看出許玲蕓的疏遠,訕訕地將手收回,但他沒有走開,還是在一旁想盡辦法與許玲蕓搭話。許玲蕓有些不自在,但還是勉強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