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菊掐著陳亦武的耳朵,好一頓教訓,“你十三歲就自己跑去參加戰斗隊,一句話都不留啊,我都以為你死在外邊了。”
陳亦武不服氣地嘀咕:“我告訴你了,你能讓我去?”
呂菊手里的力氣又大了點,“你說什么?你敢大點聲嗎?你知不知道,當年我急得差點就跑到清瀾山里面了,你覺得自己做得對?我是少你吃還是少你喝了,你這樣對我!”
陳亦武說:“媽,您說您沒少我吃的,少我喝的,可我記得我那段時間的遭遇可和我姑娘差不多啊。您有一個雞蛋,那肯定是二哥的,您有兩個,那就是大哥二哥的,您有三個那就是大哥二哥還有您的。
您那時候懷孕,我可以理解你要吃東西。可為什么,你可以給老二三天蛋,就沒想過給我一個呢?”
呂菊吶吶地說:“你不是可以自己去山里打嗎,你在山里都吃夠了,回家少吃點啊。”
陳亦武苦笑著搖頭,“媽,您可真看得起我啊。清瀾山的好東西都在深山里,村里因為鬼子進了野狼谷,所以都沒人敢去山里。您居然覺得我一個十三歲的孩子,敢自己到深山里,還能打到獵物。”
呂菊松開陳亦武的耳朵,失神地說:“是啊,我的三兒,那時候還是個孩子啊。”,她踉踉蹌蹌地走到床邊坐下,撩起衣角直抹淚。
屋子一時安靜,沒人說話,只有呂菊偶爾擤鼻涕的聲音。一陣寂靜后,陳亦武說話了,“媽,不如我們說說那三百萬吧。”
正在哭泣的呂菊聽到這話,猛地轉身,一臉不可置信地表情看著陳亦武。
陳亦武一點沒有話題忽轉的尷尬,他今天能這么心平氣和地和呂菊說話,就是為了解決問題。他可不能因為母親的眼淚,就把今天的出現的問題給忘了。
他老神在在地說:“媽,您別這樣看著我啊,我的傷勢您也看見了。我現在就是在吃老本,咱們有啥話就說在前面,可不能到時候您說我沒良心白眼狼。”
呂菊抹去淚水,坐直了說:“那你說怎么辦吧。”
陳亦武平靜地說:“這三百萬算是我給的五年生活費,我這身體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好,我就先交五年的吧。當然,這里面還我預先給小書和小靈的紅包。他們兩個的婚禮,我就不隨禮了,您幫我包點紅包就行了。”
呂菊有些不可置信,這小子現在就把后面的事都安排好了,他這是打算后邊的日子不要往來了嗎。自己只是偏了點心,也不是什么大事,這孩子怎么就這么記仇。
她是這么想,也是這么說的,“哎呦,一家人哪里有隔夜仇的,這樣還怎么當一家人。你現在只是在家休息,過陣子就可以上班了,你不能把我們都丟下了,自己去享福啊。”
陳亦武微笑著說:“您這么說有點意思了,您沒當我女兒是一家人,您要我照顧家里,我傷成這樣您打算怎么照顧我啊?”
呂菊睜大眼睛,“你不是有你老婆照顧嗎,還需要我們照顧什么?行明天我殺只雞,給你補補,我們這兒是鄉下,能有什么好東西照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