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嗎?”朱慈烺故作驚訝,“《子論格物篇》里面的學問可以和四書五經里面所有的學問等同?”
《子論格物篇》里面的東西其實挺雜的,朱慈烺的前生也不是搞哲學的,不過他對歸納、演繹、分析、推理、統計、概率、運籌這一套是非常熟悉的,對于實證主義的東西也比較熟悉(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嘛,后世誰不知道?),也懂一些辯證唯物主義的東西。這些雜七雜八的東西,都被他變成了“子曰”和“子貢問曰”,寫進了《子論格物篇》,不過都沒往細了說——有些朱慈烺自己也不是太懂,有些和金融分析關系緊密的,朱慈烺倒是能出本書來細說,但他也沒那么干,這才開始呢,別那么高深。所以他就是開了一扇一扇的門。
即便只開了門,這里面學問也大了去了!說《子論格物篇》蓋過四書五經都不過分!
不過《子論格物篇》的學問雖大,但是都停留在淺表,需要深入的發掘和研究。可以這么說,《子論格物篇》就是幾十上百扇門,門后有什么,還需要明朝的大儒小儒們自己去挖掘——挖掘到什么,那就是大哲大儒了!
“陛下,《子論格物篇》的學問當然是極大的,但是和四書五經上的學問又不一樣。”魏狀元到底是狀元,智商還是高的,已經看出一點門道了,“四書五經是把學問吃透了,只要讀通了,就是一代鴻儒。但是《子論格物篇》中的學問,都是剛起了個頭,每一條都可以說暗含天機,需要花大功夫去窮究其理的。如果要做學問,那么就應該窮究《子論格物篇》中的每一條!”
那是啊!
那些子曰都是西方歷史上的大哲總結出來的,每一條展開了都是一門學問。
而這些學問本身又是認識世界的方法和工具——也就是格物致知的方法和工具!
往深了研究,簡直是無窮無盡。
相比之下,儒家的政治學和道德倫理,能有多深的功夫?而且這些學問已經給一代代的儒研究了2000年,還能有多少東西可以挖掘?
“首輔言之有理!”朱慈烺笑著道,“既然《子論格物篇》現世,又有那么大的學問,那就應該窮究其理......朕以為,這太學和大學士,就應該將《子論格物篇》作為治學之本!
至于四書五經什么的,都治了那么多年了,也差不多了。”
朱慈烺是想把太學變成一個研究《子論格物篇》的國家級研究機構!而大學士,則是研究《子論格物篇》的學者,而不做學問只做官的官僚。
“陛下,那太學生還招不招了?”工部尚書李明睿現在和錢謙益是一黨,錢謙益不在南京,他自然要替南人謀利益。
太學可不能光做學問!也得招太學生啊!
“招啊!”朱慈烺笑著,“找來后就學《子論格物篇》,再開個算學、格物學......另外,擊劍和火槍也是要學的!”
太學這就變大學了!
不過不是后世那種重視專業培訓的大學,而是一所進行通才教育的大學。
“陛下,”李明睿追問道,“那太學生要怎么招呢?”
“考試!”朱慈烺道,“考《子論格物篇》和算學......朕編了一本《新算學》,也沒多難,就和《子論格物篇》一塊兒印個幾十萬冊,然后下發到各州府的教育司,再由教育司散發給讀書人自習。”
哲學、算學這種東西是講天賦的,天賦足夠,自學也能有所小成。朱皇帝現在沒那么多老師可以用,那就把教材發下去讓人自習個一兩年,然后通過考試將其中的佼佼者選出來——保管都是智商130以上的聰明人。
然后就繼續發教材讓他們自學......這個大學也算不負責任到家了,整個一自習班啊!
他頓了頓:“至于大學士......可以稱太學大學士,置七人,共管太學,七學士下再置司業、主事負責俗物,再設博士、教習負責教授學生。至于七學士之產生,朕的意思也是考試,由朕出題來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