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為何要戰于西和?”史可法問。
這個史可法是“搬家”搬到天津來的。朱皇帝的北方經營路線是以天津——天河(遼河口)雙城記,其中又以天津為華北、東北間的海路樞紐。所以史可法這個“北京兵部尚書”,自然就得移駐天津了。
另外,移駐天津之后,他的官職名稱也有了改變,不再是名不符實的北京兵部尚書,而是總管遼陽、河北兩省防務,并且節制安北、北平、大寧、建州、黑龍江五大節鎮的北洋總督大臣。
而之前分管北方民生和財經事務的北京戶部尚書沈廷揚,則轉任河北巡撫兼知天津府——天津大開發就靠他了。
而在平遼之戰中“立功”的朱純臣則改任文職,出任遼陽巡撫兼知天河府——“營口”人民就靠他了。
指揮少年兵大顯神威的秦明濤也升了個官,出任了遼東諸軍總督,相當于遼東集團軍司令官,駐扎沈陽,隨時準備撲滅建州、黑龍江等地部落的反抗。如果建州、黑龍江等地部落全都恭順聽命,那么秦明濤就會揮軍科爾沁草原......
“總督,”對于史可法的提問,吳三鳳當然不敢置之不理,“祁山之戰,爭的不僅是兵機,更是后勤。我軍不敢多用兵馬,是因為糧草不濟,轉運艱難。而賊軍一樣困于糧道......而李賊一旦在西和屯田開墾,哪怕年入粟米十萬石,也能大大減輕后方轉運之艱啊!”
蜀道艱難!
李定國在仇池山屯兵十萬,光靠一個漢中盆地是無論如何都供不起的。可要是從成都盆地轉運,那么運米一石,途中的消耗怕是有**石之多。仇池山十萬大軍,一兵支米五斗,每月需要耗費糧米五萬石。就需要從成都盆地運出四五十萬石......一年就是五六百萬石!
吳三鳳又道:“所以我二弟正調集兵馬,準備再打一次西和,即便不能復奪西和之地,也要盡可能毀掉西和之粟。只要李定國在西和屯田失敗,那么祁山之役也就能立于不敗了。”
“再戰西和可有把握?”朱慈烺頓了頓,“若無把握,可以堅守祁山至明年......到時候青年近衛軍第二師就能編練完畢,可以調給三桂使用。甘隴道路遙遠,宜用精兵啊!”
朱慈烺花費大價錢練九邊少年軍的原因,也有一部分是因為國家太大,需要用兵地方往往距離遙遠,如果沒有特精之兵,全靠大兵碾壓,后勤壓力將會拖垮大明的財政。
吳三鳳卻搖搖頭道:“屯田不僅是種田,還有筑堡以屯。如果讓流寇屯田成功,那么祁山以南就會變成流寇的一處屯兵要沖,想要收復,恐怕得攻破數十堅壁,到時候損失就大了。
另外,現在西域也不安穩,如果祁山之役再曠日持久,就怕生變。”
“三桂有那么多兵嗎?”朱慈烺問。
吳三鳳道:“臣弟準備調尚可喜、孔廷訓兩軍入援。然后再從河西、安西抽調精銳......總能在今年夏天匯集十萬雄兵于祁山!”
朱慈烺輕輕點頭,道:“長伯老于軍事,擁十萬兵戰于祁山,即便不勝,也不至于兵敗......就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