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經道:“左轉五度,不,轉三度。”
“你要悄悄拉近距離?”劉國軒眉頭大皺,“這樣炮彈的命中率會大增......”
現在的炮彈可不是實心彈,而是會爆炸的開花彈啊!明朝海軍的15斤開花彈威力還小點,荷蘭人用的可是30磅到40磅的大號炮彈,那要一家伙打在武漢府號上還得了?
鄭經咬著牙道:“就是要讓命中率提升......咱們的大炮數量遠多于敵人的第一編隊,而且射速也快!
提督,現在就是狹路相逢勇者勝的時候啊!咱們......和他們拼了!如果不拼,這仗就要打輸了!輸了,更危險啊!”
鄭經還是很精的,現在這個時候,拼了,九死一生!
不拼,十死無生啊!
劉國軒也沒話說了,人家首富的孫子都拼了,他還有什么理由不拼?
“左轉三度......”劉國軒道,“老子倒要看看,今兒天爺站在誰一邊!
“天爺一定幫咱們!”鄭經說,“咱們的炮比他們的第一編隊多一倍,而且射速快兩倍!所以他老人家一定幫咱們的!”
鄭經的算學不錯,不過他只算了大炮的數量和射速,沒有計算裝藥......算裝藥就太可怕了!還是蹲在沙包后面等結果吧!
其實交戰雙方的編隊,這個時候并不是呈現平行線的,而是處在緩慢接近的過程中,在明軍編隊左轉三度后,雙方接近的速度就更快了。很快,兩支編隊直接的最斤距離就從原先的八百多碼被拉近到了六七百碼之間——這就是五百多米,對于15斤加農炮而已,已經很近了。
特羅普和戴維.瓊斯當然發現明軍編隊正在靠近,但是他們也沒有選擇轉向。因為明軍編隊本就比荷蘭人的西蘭省議會號編隊跑得慢一點,現在又轉了三度,一個走斜線,一個走直線,西蘭省議會號當然就更容易領先,很快就跑到可怕的武漢府號前面去了。
這時,距離武漢府號最近的荷蘭戰艦就不再是西蘭省議會號,而是東印度公司最大的戰艦新赫克托號,這是一艘和飛翔級同等級別的戰艦,也進行了改裝,修建了五個炮艙,安裝了10門36磅短炮。而在面向武漢府號的一側,同時有5門36磅短炮在奮力開火。而武漢府號左舷的16門15斤大炮則全部瞄準了新赫克托號!
不過武漢府號也沒那么輕松,走在新赫克托號前面的西蘭省議會號上還能開火的4門40磅炮也都對著武漢府號在打!
怎么是4門?剛才不是只毀了2門嗎?
原來在雙方接近的過程中,西蘭省議會號又挨了3枚釘頭彈,其中兩枚炸開,一枚炸了艉樓,一枚炸了一號彈藥艙——不過沒有殉爆彈藥,因為15斤開花彈炸碎船板造成的震動太大,震碎了擺在高處的水瓶,清水打濕了下方存放炮彈和火藥的箱子,避免彈藥殉爆。但是彈藥艙內的荷蘭士兵還是死傷慘重,調運彈藥的設備也被打壞,所以暫時沒有辦法向上輸送彈藥,造成了一上方的炮艙也無法開火了。
但是西蘭省議會號還有四個炮艙的火炮可以正常使用,這樣一來就有9門大口徑轟擊炮在轟擊武漢府號,隨著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武漢府號中彈也是時間問題!
那可是36磅和40磅的開花彈啊!
這海軍還真是沒法當了,太危險了......
新赫托克號上的荷蘭東印度公司的雇傭軍很快就倒霉了,當它和武漢府號的距離拉近到四百多碼的時候,3枚15斤釘頭彈接連著命中了它的船艉樓、一號炮艙和船舯部的甲板。其中鉆進船艉樓的那枚炮彈沒有爆炸,另兩枚全部炸響,將一號炮艙和艦舯部甲板變成了人間地獄!東印度公司的雇傭軍們死成了一片,甲板上面全都是死人和重傷將死之人!
僅僅五分鐘后,武漢府號就遭報應了,它的艦艏被一枚40磅的開花彈擊中,整個炸開了一個大窟窿,連帶著還把一號炮艙的一面擋板炸碎,幸好沒有引發連鎖爆炸(當時一號炮艙內的一門大炮剛剛完成發射)。
而新赫托克號在一分鐘后就又挨了3枚15斤釘頭彈,其中一枚打在了三號炮艙的護板上,接著就造成了可怕的殺傷——艙內的炮手們剛剛將一根點了火的木管引信塞進一枚36磅開花彈,就被15斤釘頭彈貼著炮艙護板大爆炸炸出的木塊碎片打死傷慘重,幸存者也沒來得及去拔掉那枚炮彈的引信,不到2分鐘后,新赫托克號艦舯部的三號炮艙發生了大爆炸,直接摧毀了隔壁的兩個火炮隔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