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勝凱沙啞著嗓子迷茫地問。
“沒。”
“用你的空間帶收四級蠻牛的尸體。”
“好…”
陳勝凱有氣無力,葉賀也不指望他能站起來,走到四級蠻牛的旁邊。
轉聲蹲下,:“小林,把他弄到我背上。”
“好。”林春鵬收完尸體就站在葉賀身邊了,打算幫他打下手。
小心地避過陳勝凱的傷口,背人的人不累,倒是林春鵬渾身累出了汗。
實在是陳勝凱身上的傷口太多,沒地方下手。
再怎么小心,傷口還是被撕扯了,陳勝凱疼的本就煞白的臉色變得慘白,嘴唇都沒了一絲顏色,斗大的汗珠從額間滾落。
但他倒也真是個漢子,緊咬著牙,硬是一聲沒吭。
葉賀背著陳勝凱走到四級蠻牛身邊,瞬間地上的尸體消失不見。
“好了,我們快走。”
佩吉·伍德已經背上了李勇生,跟在葉賀身后。
“等一下。”陳勝凱虛弱地出聲。
“我那兩個兄弟……”
話沒說完,葉賀已經朝著躺在地上,身體冰冷僵硬的人走去。
熟悉的面孔,已是青白一片。
沒有人說話。
他們都曾為別人收過尸,以后誰會為他們收尸呢?
……
“走吧。”
……
一路上沒人講話,氣氛壓抑沉默,連一向不拘的佩吉·伍德都拉著一張臉,埋頭趕路。
沒有人提起以前兩支隊伍之間的糾紛。
陳勝凱一行人與他們之間摩擦不斷,正是因為兩個隊伍等級差不多,經常被別人比較,本來男子漢大丈夫不會計較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但是時間一久了,再小的矛盾也能被無限放大,不爽的種子早已埋在兩隊人的心里。況且平時在郊區獵殺兇獸多有摩擦。
但是生死關頭,誰會在意哪些呢。
同是天涯淪落人。
他們都只不過是一群在懸崖上走鋼絲的人。
……
……
言禾一整天都呆在房間里觀看視頻,說實話,與她而言,這些內容看得她感觸不深,她甚至是面無表情地看完的,或許一個真正的聯邦居民看完得淚眼汪汪。
可惜呢,她不是。
伸伸懶腰,坐了一天,起來身上的關節都在‘咯咯’響。
窗外的天色已經是一片漆黑,幾縷路燈搖曳著慘白的光,葉賀住的地方遠離街市,只傳來幾聲細微的喧鬧聲。
關掉光腦,叼起一袋營養液,言禾懶懶散散地走到陽臺,微風拂過面頰,舒適而又愜意。天空中的點點繁星,不停地眨著眼睛。那搖曳不定地微弱的光,給人以遐想。
四周靜得連草動的聲音也仿佛聽得見。一切景物都默默地躺在半明半暗里,半清晰,半模糊,不像在白晝里那樣地具體了。空氣里充滿了一種細微的但又是醉人的夜的芳香。
也已經深了。
關閉的光腦上,顯示的時間是11點16分。
星星不知躲到哪去了,黑夜的帷幕猶如一個魔鬼,正露著猙獰的面孔。
小巷深處靜悄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