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潔繼續說道:“人不應該肖想自己配不上的東西,我爸是我的親人,張杉是我的愛人,他們對我都很好,以后會更好。”
小麗抬頭看了看張杉,以小麗對張杉的了解,張杉的臉上已經出現了不耐煩的表情,小麗說道:“郎情妾意,那恭喜二位了。”
小麗不緊不慢繼續道:“我還要去買點其他的東西,我先走了。”順便和兩人擺擺手。
張杉看小麗,還想和小麗繼續說話,被劉潔扯走了。
小麗走過墻拐角,扶墻干咳了一陣,胸部隱隱鈍痛,咳嗽時疼痛加重,一口血伴隨著咳嗽噴出來,小麗看著噴出來的血,擦了擦嘴角,自己還有什么是放不下的?既然張杉有所選擇,自己有什么是不能放棄的?
小麗苦笑了一下,覺得自己的病好像是越來越嚴重了,還是先趕緊回去,想躺下歇一歇,恢復一點力氣。
晚上做飯的時候,小麗媽看小麗乖乖地躺在床上,因為早上的不愉快,小麗媽想說幾句話緩解一下尷尬的氣氛,問小麗道:“最近張杉怎么沒來?”
小麗不想瞞著父母,小麗回答道:“分手了。”
小麗媽聽到小麗的話,拿著的水瓢“咚”掉落在地上,小麗媽趕緊撿起來。小麗沒有在意,身上太難受了,發燒中的小麗昏昏沉沉睡過去了。
小麗媽說:“老張家靠不住啊!”
小麗又聽見暗夜里一場夢碎了,母親的哭泣聲斷斷續續的,又由哭泣聲變成了喘息聲,想要一個兒子的夢想支撐著這個家。
好像穿越了一個世界,小麗想一個兒子一個弟弟把我代替了,那我不成多余的了嗎?小麗又咳嗽了幾聲,這就是自己生活的世界嗎?小麗很想爺爺,想哭又哭不出來,只是一陣陣喘息咳嗽,證明自己還活著,無法面對這一切?自己在家里越來越不受重視,因為父母已經無力負擔昂貴的醫療費用。
關于死亡的一切直接把小麗壓垮,小麗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么?張杉是這樣,自己爸媽也是這樣。
小麗身上像被一萬只螞蟻在身上又跑又咬,大口大口地啃噬著小麗的生命,自己已經這么痛苦了,不想再看見這些不愿意見的人和事了,出去看看,這個愿望就像黑夜的火種,點亮了小麗枯萎的生命,小麗自己也覺得身上不那么難受了,不那么疼了。
沒有目標,沒有終點,既然哭沒有什么用,最愛的爺爺已經離開了,和張杉分手,工廠小麗再也不想回去了。還好父母他們還年輕,應該為他們感到高興,家里將來也有弟弟可以照顧父母,那也沒有什么可擔心的了。摸摸揣在懷里的工資,剩下那些東西都不重要了。
也許自己這次會死在外面,想到這些,明天要把家里所有最喜歡的衣服裝上,再穿了一雙輕便漂亮的鞋,準備背上包去尋找外面的世界了,伴著這樣美好的夢,小麗快樂地睡著了。
自己身上一陣一陣的疼痛,讓小麗呼吸起來都覺得困難,每呼吸一下對于自己來說都是痛苦的,不能再等了。
小麗看著父母都走了,她沒有猶豫,拎出背包,裝上早準備好的,又裝上最喜歡的衣服,和張杉談戀愛時小麗買了一雙漂亮的鞋,一直舍不得穿,這次拿出來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