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靈看了煙斗青蛙一眼,還未做出回應,西裝鱷魚邊拖著沉重的步伐走進了酒館,似乎那只是一句隨意的招呼。
黑夜的迷霧越來冷,圖靈依然孤獨的坐在長凳之上,后頸處的喪鐘印記卻仿佛一塊燒紅的烙鐵,讓他感受到了危機,以至于他沒有注意到一個金發女子,踩著皮靴正好從迷霧之中走來。
金發女子在酒館門口停頓了剎那,忽然轉過頭若有所思的看了圖靈一眼,圖靈若有所覺的抬起頭,正好與她對視。
剎那之間,女子的眼睛仿佛變成了一個漩渦,世界仿佛變得扭曲了起來,整個空間都扭曲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而女子的眼睛就是漩渦的中央。
圖靈張開嘴正想說點什么,卻發現周圍的世界已經變得正常,唯一不同的是,他此刻已經坐在了酒館之內,在他的身前擺著一張小巧的黑木圓桌,那個在酒館門口看了他一眼的金發女子正翹腿,坐在圓桌對面的椅子上。
女子穿著一件緊身黑色皮衣,將夸張的曲線展現得淋漓盡致,她隨意的靠坐在椅子上,渾身上下散發著慵懶的氣息,渾身上下沒有散發出絲毫超凡者的氣息,就像一個普通的凡人。
一個年輕的侍者端著盤子走了過來,上面盛放著兩杯酒水,一杯淡藍色里面加著冰,另一杯則顯得黑乎乎的,號冒著熱騰騰的熱氣。
“安娜貝爾女士,您的藍色夢幻!”侍者將淡藍色酒水放在女子身前,又將黑色的酒杯放在圖靈的身前。
“還有你的黑麥酒,好運的小子。”
女子端起淡藍色的酒水,輕輕抿了一口。
“猩紅之月的迷霧會污染體內的超凡之力,如果長時間呆在外面,會墮落成畸形的怪物,你體內積累的污染已經非常嚴重,這杯黑麥酒可以幫你解決這些麻煩。”
圖靈從她身上收回目光,沒有猶豫,直接端起黑麥酒一飲而盡。
一股溫暖的熱流從口腔流入腹中,就像是寒冬的旅人喝下了一口燒酒,頃刻之間驅散了身體的寒意,瞬間通體舒泰。
“謝謝!”圖靈放下酒杯。
面對一個眼神就能將他從酒館之外挪移到酒館之內的女人,圖靈保持謹慎的謙遜。
安娜貝爾點了點頭,搖晃著手中的酒杯,不知再想些什么,沒有表現出絲毫交談的**。
圖靈沒有打擾她,目光在酒館內環視一圈,除了十多個人類之外,還有十多個明顯不是人類的存在,在酒館之中喝酒交談著。
之前那個西裝鱷魚男子,正坐在靠窗的桌子旁邊,和幾個同樣明顯不是人類的存在大口大口的拼著酒,煙斗青蛙則四腳朝天躺在桌子上,腹部高高鼓起,口中含著一根吸管,吸管的另一端插在一杯比它身體還大的酒杯之中,還在拼命的喝著杯中酒。
一只帶著海盜帽子的彩色鸚鵡在門口的架子打著瞌睡,穿著圍兜的紅色的八爪鱷魚在吧臺內倒著酒,觸手飛舞之間,調配出一杯杯顏色各異的酒水。
一個超凡者的聚集點,還是一個超凡者組織?圖靈忍不住想到。
雖然他只是新晉的超凡者,但有些東西并不是秘密,在多蘭圖半島,被官方公開承認的超凡組織只有兩個,一個是代表著帝國意志的處刑官,也就是其他人口中的紅手套。
另一個就是代表著風暴之主的風暴教堂。
這個夜鶯酒吧進入竟然在英雄區容納了這么多超凡者,有些出乎圖靈的預料,要知道距離夜鶯酒吧不遠的地方就是市政廳,掌握著多蘭圖半島名義上最高權力的人就住在附近。
就在此時,酒館的大門再次被推開,一個穿著風衣的年輕男子從外面走了進來,他將一定圓形黑色氈帽掛在門口的衣架上,直接走到吧臺旁邊,點了一杯黑色的麥酒一飲而盡。
這名男子走進酒館之后,有幾個非人模樣的超凡者說話的聲音明顯變小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