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殺掉狂獵就只能趁現在。安德列斯忽然注意到。
可是安德列斯剛站起來不過走了幾步就倒下去,自己到底斷了幾根肋骨?竟然已經倒了連站起來都無法做到的地步。
即使女人和騎士能戰勝狂獵,自己也會被先殺死的,可是這個世界上安德列斯是不能死的,他還留有牽掛。
“你們兩個要是有力量的話快點擊殺這只怪物,再晚一點就來不及了。”安德列斯不顧安危朝著兩人大吼,可是他的呼喊只是換來了女人溫柔的目光。安德列斯甚至無法分辨女人的目光是憐憫還是同為即將死亡者的哀傷。
狂獵那充滿肌肉感的盔甲西下面,幽藍色的火光正在劇烈的燃燒,而那些火焰竄上狂獵的盔甲,幽藍色的火焰顏色很暗就像是遁入了空氣一般。
狂獵現身以來最強大的一次蓄力已經完成了。
“逃跑,你們逃跑吧。“安德列斯無力地說。
騎士正在把女人送上馬鞍,可是騎士的動作溫柔,女人的動作也無比優雅,而柔和與優雅與逃離死亡背道而馳。
男人和女人正在變成一塊將要死去的美好畫布。
“快點逃跑吧。”安德列斯咳了一口鮮血,內臟有幾塊已經破了,自己即將死去…….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無數的雨點在天空上方飄落。
騎士終于把女人送上了馬,可是白馬只是緩慢地往前走了幾步。即使白馬的速度并不是那么緩慢,可是在安德列斯看來還是太慢太慢了,對戰狂獵的時候,他們把全身的力量都逼出來也無法與狂獵一戰。
霎那間,狂獵消失在原地,那張廝殺的網再次張開,現在無論是騎士還是騎上白馬即將要逃跑的女人都已經在這張網之下。
所有的一切都隨著狂獵的瞬間移動變得緩慢,只有狂獵的身形在凝滯的空間里猛沖。
眨眼之間,騎士的雪白上衣暴露在狂獵的刀刃前。
來不及了,血液馬上就會吞噬那好看的雪白上衣,那匹笨拙的白馬不可能跑不過狂獵,當然下一個就是女人,他們將一起被貫穿。安德列斯無不絕望地想。
就算現在把女人照料的那么好有什么辦法呢?讓她帶著皎潔無暇的身體死去沾染鮮血嗎?她會和那個愚蠢的騎士一起被狂獵的馬刀攔腰斬斷。
安德列斯那雙蒼老的眼睛張得很大,血絲布滿了渾濁的眼珠。
幽藍色的火焰在空氣中拉開一道磅礴的直線,騎士的雪白上衣被幽藍色的火焰給吞噬,緊隨而來的馬刀順著他的腰部把騎士斬斷,而騎士甚至還在發愣,就連那把纖細的佩劍都沒能拔出來。
“果然是這樣嗎?”
狂獵扭轉馬刀,再次攪動騎士的身體。
可是鮮血并沒有像是狂獵以及安德列斯預料的那樣噴灑而出。
幽藍色的長刀破開雨幕,可是雨幕之下并沒有那個騎士。
消失了,那個騎士消失了!
在原地只留下的海市蜃樓一般的幻影,而那個被馬刀和火焰吞噬的騎士也不過是這片幻影罷了。
瞬間移動,那是瞬間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