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獵全體遲緩!
嘆息之種爆炸的聲音在樹林里炸響,把整片叢林夷為平地。
在瑰麗組成的光芒之中,就算擁有瞬間移動這種詭異力量的狂獵也逃不掉。它們并不是真正擁有瞬間移動,雖然不清楚那些火焰在狂獵體內加速的原理,但終究只是高速移動罷了。
急速移動的狂獵在白色的囚籠里面到處亂撞。
狂獵被反過來困住了,可就算是被困住的狂獵依舊是兇狠的獅子,稍有不慎就會被命中。
夜的帷幕中,血塊和藍色火焰一起涌上空中,狂獵依舊是太快了,它們將鋼鐵的盔甲砸到這些血肉之軀上,把人砸成碎塊。
無論是狂獵還是人類,都在朝著這個戰場匯聚,人類和名為狂獵的怪物陷入永無止盡的拼殺。
“贏了。”可是戰斗還沒有結束,隨著嘆息之種消耗殆盡的瞬間,所有的狂獵都被困住,幽藍色的火焰不再熊熊燃燒,那些面部附著假面的狂獵在白光中緩慢的前進,被包圍的獵物開始反過來撲殺這些獵手。
包裹著鋼鐵的手臂被斬落在地、巨大的鬼馬也發出嘶鳴,鏗鏗的鐵騎安靜下來,黑暗的空間中,白光和其他光芒閃爍著,把名為狂獵的、在黑暗里縱馬奔騰的怪物撕成碎片。
吉爾福德
馬蹄聲在木板上回蕩,他坐在馬背上,帶著黑色鼬鼠皮手套的手正拉著韁繩,在手臂和韁繩形成的包圍圈里面坐著科奈莉婭。
吉爾福德正在用他漫不經心的目光掠過被抹上一層晨曦的樹林,螢火蟲在科奈莉婭的面前撲閃著亮光,即使是在深入森林的地方,也只有瘦小的身影掠過,對于兩人來說構不成威脅。另外,他們離安德列斯和狂獵交戰的地方已經很遠了,只有豎起耳朵才能聽到遠處空洞而細微的聲響,吉爾福德再次驅使著馬兒往前面走去,這下連細微的聲響也完全聽不到了。
眼前是一顆木橋,經過木橋是一片竹林,有竹林的地方并不會有其他樹木,它們無處不在的根系會把其他樹木給擠出去,只能在上面看到稀稀落落的草坪。
竹林里面雨過天晴的空氣很清新,吉爾福德大口呼吸著新鮮的空氣,他知道科奈莉婭的清香混入了潮濕的水霧中。
“等等。”吉爾福德穿著鎧甲的甲片被扯了扯,老實說,他并不喜歡這些礙事的甲片,因為對于吉爾福德來說,甲片是無需要的。可是科奈莉婭在出發前態度堅決,吉爾福德不得不妥協。
“怎么了?”吉爾福德問道。
“這兒不太對勁。”科奈莉婭喃喃地說。
“哪有?現在太陽快升起來了,狂獵不會在白天行動。”
“仔細聽。”科奈莉婭在馬背上艱難地轉過身,把修長的手指貼在吉爾福德的后腦勺上,手心正對著他的耳朵。
“這要我怎么聽……”吉爾福德也感覺到了,風聲、竹林莎莎以及微弱的狼嚎都隨著科奈莉婭的閉攏的手指匯聚到她的手心,在由手心傳到吉爾福德的耳朵里。
然而蘊含其中的還有另一種聲音。
“聽到了嗎?笛聲。”科奈莉婭幽幽地說。
“是笛聲,可是這里為什么會有笛聲?”科奈莉婭知道這種樂器,吉爾福德也同樣知道,在竹子上鉆幾個孔就能夠演奏的樂器,在他們的家鄉也有,是孩子們的玩物。
可吉爾福德只聽過笛子發出的最簡單的音色,可眼下的竹笛的聲音被無限拉長了,無比綿長的聲音像是排山倒海般像他沖來,接著又變得急促起來。要不是科奈莉婭提醒,他怎么也想不到是笛子能演奏的樂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