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州這個稱呼,其實是很冒犯朝廷的,但因為一些原因,朝廷并沒有追究大不敬之罪。
首先是四盟對外一體,江湖勢力太大,牽一發而動全身。
其次四盟向來很守明面上的規矩,沒有和朝廷作對,所以朝廷也不想眺起事端。
畢竟大宋最大的敵人是外部的遼、西夏,對內主要維穩。
而且四盟八荒對守衛邊境做出了很大犧牲,萬里沙、帝王州前任兩個盟主都折在邊境戰場上。
帝王州葉知秋、萬里沙離玉堂,十年之前那可都是當世豪杰大英雄,一呼百應者,但終究還是難逃這亂世泥沼。
帝王州的勢力主要在江南地區,其總舵位于盤龍脊,盤龍山下并是享譽盛名的萬畝龍井茶園。
而在杭州地界,四盟只有帝王州設有一個分舵,在郊外落云灘。
駐扎在城外,這都是很多江湖勢力的選擇。
其一是地盤大,城里花費太高。對一個江湖勢力來說,他們雖然也有產業,但可不是商人,沒必要增加不必要的負擔,在城郊附近能滿足一些日常需求就行。
其二城里肯定是要收到官府很大的約束,很多事情不方便,到時候起沖突了會造成很多麻煩,得不償失。
帝王州落云灘分舵書房,坐著一位身穿紅色流云華服的女子,她坐在書桌前看著最近的事報,有種風過無痕的從容,一派大家的風范,雖是四十年華,卻依舊風采不減。
花雪襟堂主,落云灘分舵的主事人。
這時有人輕輕敲響了房門,未等花雪襟回話,人就進來了。
花雪襟也并未在意,因為來的人她早已清楚,還和她關系不分彼此。
藍冀,落云灘分舵的香主之一,他和花雪襟是夫妻,兩人相濡以沫已有十多年。
他年紀稍小于自己的夫人,在帝王州也位居花雪襟之下。
不過沒人笑話他,花雪襟江湖成名已久,花容月貌,兩人又是你情我愿,很多人羨慕藍冀都來不及呢。
一頭長發隨意扎了條布帶束在后面,唏噓的胡子,看得出藍冀此人為人行事頗為瀟灑,不拘于小節。
他走到書桌前,彎著腰雙手杵著下巴含笑看著他的夫人。
花雪襟面色如常,依舊看著手里的書,淡淡道:
“看我作甚,你自己不會搬把椅子坐嘛。”
藍冀:“如此漂亮的美人不讓人好好看看,豈不是可惜。”
哪怕早已習慣她丈夫的花言巧語,花雪襟此時也不禁臉色稍紅,對著藍冀道:
“呸,我倆都一把年紀了,你還如此不正經。”
“嘿嘿,夫人在我心里永遠如花似玉。”
花雪襟拿著手里的書,輕輕敲了下藍冀的頭:“別鬧了,有事快說!”
藍冀假裝受傷一般,捂著自己的額頭哭喪道:“夫人你打我,可真傷我心了。”
不過一看花雪襟又舉起手里的書,看樣子是真準備用力了,藍冀趕緊后退,坐到書房右側一旁的椅子上。
“有事有事!幾個盟會的一些主事之人已到杭州落腳,問我們四盟招人的適宜準備怎么樣了。”
除了一些個別引薦加入四大盟會之外,四盟每隔三年都會在杭州進行一次招人。
進行比武選拔之后,在江湖中又沒有什么惡名傳出,那么就可以加入四盟。
在杭州的分舵只有帝王州一個,所以每次招人都是帝王州負責,其他三盟從旁協助。
花雪襟放下手里的書,稍作思考后回道:
“我跟上官盟主匯報過此事,她已經同意了。你就和他們說下月初八如期舉行,地點依舊定在杭州擂臺。”
“和府衙的人也溝通好了,到時候六扇門的人會帶著府衙捕快去,你帶著分舵里的弟兄和他們負責維持現場秩序。”
藍冀撇撇嘴不情不愿的道:“六扇門的人脾氣臭的恨,恨不得把我們江湖人全抓到天牢里,每次協助我們辦事都沒有好臉色看。”
“他們職責所在,這也都是慣例,由不得他們愿不愿意,你去之后忍著點性子,別起沖突。”
自家夫人都發話了,藍冀也只好苦笑從命,這個差事幾位香主都不愿意干,別人能推辭,他這個堂主丈夫可推不掉,有氣無力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