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轎走了很久,不知道到底走了有多久,也不知道目的地到底是何處。
“婉兒,累了吧?下來吃點東西吧!”白洛辰掀開轎簾,伸出手看著林清婉說道。
“好!”林清婉把手遞到白洛辰手中,下了轎子。
頭上的鳳凰步搖在她的發髻上微微顫動,映襯著越發的熠熠生輝。
她的腳上穿著一雙潔白的絲履,但她走下轎子的時候,腳底突然滑了一下,一不留神一腳踏進了一灘泥水之中。
受傷未痊愈的她行動不如平日敏捷,這一腳打滑,來不及收回,便重重地踩進了泥坑里,把她一雙白色的絲履和白色的裙裾都濺的滿是泥污。
“婉兒,小心。”白洛辰看到她踩進了泥坑,連忙一把打橫將她抱了起來。
在她耳旁低聲說道:“這個地方不太干凈,還是我抱著你進去吧!”
林清婉呆愣著看著白洛辰好看的側臉,不由嘴角微微上揚,“好!”
“婉兒,我們到這個酒樓,吃點東西可好?這附近沒有別的吃飯的地方了,就只有這一家酒樓,我們先將就吃點好嗎?”
白洛辰看著林清婉,低聲問道。
林清婉抬頭看了一眼,有些破舊的酒樓,映入眼簾的是一塊歪歪斜斜的牌匾,上面寫著“花間賦酒樓”。
名字倒是儒雅別致的很,為何酒樓卻是一副蕭條敗落的樣子?
林清婉不由皺了皺眉頭。
白洛辰似乎看出了她的擔憂,看著她說道:“婉兒不必擔憂,我已經派人檢查過了,除了破舊了些,并未發現任何異常之處。”
“好!那我們就進去吧!”林清婉聽著白洛辰溫柔的聲音,心跳變得非常的激烈,仿佛一個情竇初開的小女孩一般。
她只覺得自己全身仿佛忽地失聲了力氣一般,就這樣任由他抱著自己,輕飄飄地跨過了破舊的酒樓門檻。
因為白洛辰事先派人來探過場,甄別過了沒有可疑人物,所以這個店看上去倒還算是一切正常。
但是,卻又十幾個人混坐在人群里,雖然穿著便裝,但一舉一動卻掩蓋不住軍人的模樣,那些應該是白洛辰的屬下,在暗中保護她們。
如今才是清晨十分,這間看起來破敗不堪的小店里,卻滿滿當當的坐滿了客人。
還有一群群衣衫破舊的苦力們在店里進進出出,一邊狼吞虎咽地吃著陽春面,一邊粗魯大聲的交談。
吃完陽春面后,連湯都喝的一滴不剩,隨意的用手一抹,便扔下幾個銅子走出門去,直奔碼頭和市場繼續開始干一天的重體力活。
“哇!這劉姑娘的手藝可是越來越好了,就連一碗簡簡單單的陽春面,都做的分外好吃,簡直就是一口氣吃五碗還不夠啊!”
“那還用你說,劉姑娘不僅長的美,手藝也是一絕,這方圓幾十里誰不知道?這花間賦酒樓雖然不起眼,但是也算是活招牌了。
劉姑娘一個聾啞姑娘,自幼父母雙亡,精營這個酒樓,還真是不容易。”
林清婉他們坐在最不起眼的一個角落里,沒有驚動任何一個人,默默地聽著周圍人的議論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