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識過北地的混亂,這還只是在最外圍的冰山一角,那在北地聚集的奉幽城究竟混亂成個什么鬼樣子可想而知。
佐秋楓完全不對奉幽城抱多大希望,小青木妖都說了那片地方出了當地奉幽城的城主管轄,就連各大宗門都不愿意插手這里,就知道這究竟是一塊多招人嫌的地方,不然單憑一個地穴鬼窟的機緣就足以讓各大宗門實力打出狗腦子來。
這個外來戶不知道的卻是,因為一個地穴鬼窟各大宗門流了多少血。
單憑進入地穴鬼窟居高不下的死亡率,各大宗門都不愿意讓自家的弟子白白葬送在里面,把宗門天才送進地穴鬼窟,純粹是自我內耗的愚蠢行徑。
在這遺落古州本就挖不倒幾個天才。
再把擔負宗門未來的天才送進去送死找機緣,綜合利弊,得不償失。
因此各大宗門對地穴鬼窟純粹是放任的態度,不管是誰搶到手都是一塊耗不起的燙手山芋,反而還會招致嘲笑。
不過各大宗門也不明令禁止宗門弟子進入就是了。
每年宗門內還會有前往奉幽城的飛舟船票提供,然而大多船票都是滯留到第二年,逐年累計,愿意跑去地穴鬼窟這種死地拿命找尋那縹緲的機緣的人畢竟是少數,就連宗門派遣的弟子每年都難找。
所以兩名忘仙宗弟子的流云白衫矗立在飛舟上,就跟水里滴了一滴墨,哪怕那名女弟子長得再美,都讓一群散修退避三舍,如避蛇蝎。
就只有一些金丹境的散修還能面不改色。
不過這些哪怕是早已名聲在外的金丹境老怪依舊不愿招惹這些有門有派的弟子,宗門弟子因為意外在外殞命是一回事,被人截殺殞命,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飛舟船沿。
兩名身穿流云服飾的忘仙宗弟子望向了飛舟那層朦朧的保護屏障外,一名青年身姿挺拔,有棱有角的面容上是道不明的神色,擰眉深思,
準確來說青年往外面觀望,而那名有著鵝蛋臉,眼角有顆淚痣的嬌俏少女則是從始至終都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視著青年的側顏,就差把“花癡”兩個字寫在臉上了。
“朔哥哥!我們已經到了北地界內了!”
嬌俏少女捏起兩個如白玉一樣的指尖,揪了揪青年的袍袖一角,糯糯的說道,那柔糯的聲音簡直要將人心融化,楚楚可憐的樣子不知道激起了多少人的保護欲。
“嗯!”
面對少女發動的攻勢,心不在焉的東方朔輕點了點頭,算是回應了,只不過堅毅的面龐上的愁容揮都揮不去的。
透過飛舟的屏障,望向通往奉幽城一路荒涼的大地。
望著這不知道埋骨了多少人的大兇之地,不知道為什么危機感沒有多少,不過從進入這北地后他的心就像是堵了一塊,好似有什么刺突然插了上來,始終不能吐出那口悶氣。
有種...有種...有種忽然被人捏住了喉嚨的窒息感。
“朔哥哥,朔哥哥,朔哥哥你怎么了!?”
然而心底那股能見到小師妹的冥冥的預感,卻愈發的強烈,只是不知道為什么,越是聽到耳邊這嬌柔活潑“朔哥哥”的稱呼越是心里煩躁。
分明眼前是一個小師妹,但總是還會聯想到另一個師妹。
這種有些混亂的既視感讓東方朔心情很是微妙。
“呼,沒事,厲...小師妹!”
剛想叫厲師妹的東方朔在見到少女那幽怨如水的眼眸后,轉而立刻改口,有點別扭的叫出了“小師妹”這個原本應該屬于另一個人的稱呼。
兩個人膩歪在一起......
...這就讓飛舟上一些散修,亦或是其他宗門的男弟子嗤味的不爽了。
“那個忘仙宗的男弟子怎么回事!”
“對可愛的小師妹愛答不理的,都送上門來了!”
“小師妹都主動了,還在那裝深沉擱著釣魚呢,真是不知道什么叫做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
“還有那些膚淺的女人,一個個跟吃了蜜似的眼睛轉都轉不動了!”
“天天喊著臭男人,現在一個個都走不動道了!”
“為什么就不多看我們一眼,我們哪里差了!”
“呸!”×2。
兩道聲音重合到了一起,口誅筆伐。
突然宗門男弟子跟身邊的散修們對視了一眼,第一次,他們對這些瞧不起的散修有了一點認同感,真是來的莫名其妙。
“切,人家那種成熟的氣勢可不是這些家伙能比的,怪不得這些家伙找不到道侶,只會在背后嫉妒人的小人!”
一旁的女弟子和女散修則是湊到一起,是不是用不屑的目光瞅兩眼這群每件事的臭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