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體殘魂停止掙扎，即使被松開后閃爍著暴戾色彩的瞳孔用僅剩的些許靈智看了這個男人一眼。
或許是想明白了沖上來就如送死無異，警惕的漂浮退后，化作一道流光遁走。
“真就放走啦。”
陳獨幽還以為是開玩笑的，就看見那只引路魂徹底消失在眼前，悠悠嘆了一聲。
“...有時候還真是看不懂佐木兄你呢！”
“是嗎？你不覺得留他一命，讓其殘魂永永遠遠在地穴鬼窟，在混沌的鬼氣中受到蠶食，痛苦的掙扎，迎來的卻只有靈智被一點點的撕裂，最后被徹底腐蝕同化成一一個只知道依靠本能行事的野獸更有意思嗎！？”
佐秋楓咧嘴一笑，盡管陳獨幽隔著面具看不見，但是他知道這個人真的笑了。
“你是魔鬼嗎？還殺人誅心！”
“咕咚！”
陳獨幽吞咽一口唾沫，這話要是放在域外以殘忍著稱的邪修身上他還沒什么感覺，換到佐秋楓身上忽然就有股脊背發寒的感覺，咧開嘴賠笑了一聲，不確信的問道。
“佐木兄...說笑的吧！”
佐秋楓攤了攤手。
“老大玩真的啊！”
躲在佐秋楓衣兜里的小青木妖也是一哆嗦，回想起自己當初被老大一掌掏了心窩子的畫面，當時老大的表情就是沒有表情。
對待當時可以稱之為敵人的自己老大是一個模樣。
對待當時女主人的老大又是一個模樣。
對待搖身一變成了屬下的自己又是另一幅模樣。
有的時候小青木妖都會迷茫究竟哪個才是真正的老大：“說老大是好人不沾邊還凈不干人事，說老大是天生反派又極有自己的底線，總感覺站在兩邊交界線中間的老大才更可怕啊！因為根本猜不透老大的所想！”
陳獨幽作為朋友夾在中間摸不清，不管如何，反正佐秋楓這個朋友他是認了。
“雖然不知道佐木兄為何看上去總是很輕松的模樣，但是那股緊迫感是掩飾不住的，還有...孤獨？又不盡如此。”
“佐木兄雖然嘴上說著反感，但很是賣力的在做某些事，雖然不知道為什么會這般......”
敲了敲手中折扇。
“…可站在他身后，總有一股讓人想跟著他走下去的沖動！”
陳獨幽笑而搖搖頭，一雙天藍色的眼眸里倒映出佇立在那的背影，風卷過他的衣袍，咧咧作響。
陰暗色調的氛圍中那仿佛是站在前指路的一盞明燈，就算是飛蛾撲火，人還是不自主的邁步走上前。
“管那么多做什么，知道佐木兄拿我當朋友不就好了！”
見人已走遠，站定在那，陳獨幽嬉皮笑臉的追了上去。
“誒誒，佐木兄等等我啊！”
然而現實往往不盡人意。
陳獨幽跟小青木妖兩個人腦補想了這么多佐秋楓可不知道，更不會主動站出來解釋，至于為什么會說那些話，說著玩，誰知道呢？
在這個世界上他舉目無親，有的，只是自己背后的一個即將團圓的小家而已。
比起轟轟烈烈的走出一條通天大道，他還是喜歡平平淡淡顧好自己的一個小家。
即便如此。
當佐秋楓作為外來戶，不是從小說的描述上，不是從大熒幕上，不是從想象上，而是真實的站在這里，身臨其境，俯瞰下去的場景才知道什么叫做震撼和壯觀。
“這就是...地穴鬼窟，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