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是一個光頭,眼角下面還有一道疤。
在聽到小弟說的話之后掃了兩眼陳月,深吸一大口剛點燃的山城,煙直接下去小半截,吐出一大蓬煙霧之后,這才皺著眉頭說道:“傻子?”
陳年盯著對方,沒有說話。
他現在隨時都可以抽出水果刀來。
光頭雖然沒聽到陳年說話,但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殺人放火,傻子不碰。”
“你跟我們走,你妹妹愛去哪去哪。”
陳年聽到這里警惕心不減,但還是點了點頭。
“我能不能和她說句話?”
“不該說的別說。”
“謝謝哥。”
陳年再一次蹲下來,摸了摸妹妹的頭:“你就在這里等哥哥,哥哥去給你買個糖葫蘆,一會就回來,知道了嗎?”
“嗯!”
然后站起身來,不經意的問道:“是因為謝若韞?”
光頭臉色微變,伸手照著陳年的肚子上就是一拳:“不該問的別問!”
陳年當即抱著肚子,滿臉痛苦,可陳月看到哥哥忽然彎腰,便好奇的想要轉過來看看。
陳年看到了影子,當陳月過來的時候,陳年臉上變成了尷尬的笑容。
“哎呀,哥哥有點肚子疼,要馬上去上個廁所。”
說完努力的直起身子來,跟著那三個人漸漸消失在夜色當中。
......
于是,陳月就在這里等啊等。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
身上被蚊子咬了許多包。
她哭了。
“哥......年年......我疼.......”
“抓,我要抓——”
她放聲哭著,可這次,沒有人來安慰她。
她不知道為什么哥哥買糖葫蘆這么久都不回來。
于是就這樣一直哭著。
她現在在的這條路在這一年多里已經走過無數遍了,被蚊子追著咬的陳月,就憑這記憶和本能,朝著雙喜飯店而去。
而雙喜飯店之內。
眾人還沒有離開。
畢竟這是謝若韞金榜題名的日子,誰也不想這么早睡。
突然聽到陳月的聲音,連忙走出去。
發現只有陳月一個人大哭著,陳年早已不見了蹤跡。
“你怎么一個人回來了?你哥哥呢?”謝敏問道。
“年年......糖葫蘆......別人......”
謝敏聽著一頭霧水。
謝若韞由于經常跟陳月玩的原因,似乎聽懂了一些。
“陳年去給你買糖葫蘆,還有別人?”
陳月委屈的點點頭:“疼.....包包......”
謝若韞看去,之間陳月的腿上滿是紅包,顯然蚊子絲毫沒有口下留情。
可此時她卻顧不上這些。
”你哥哥到底去了哪里,你還知道什么?”
然后謝若韞就看著陳月一邊掉眼淚,一邊想著,一邊伸手指向了自己。
“他說到了我?”謝若韞的心頓時沉到谷底,她知道陳年去哪里了。
而謝師傅此時也就有些焦急,眼看著自己的女兒知道什么,連忙問道:“你知道啥?”
“是我的同學,他家里......是混外面的,在學校的時候他看上我了,我沒同意,可他一直糾纏我,后來陳年知道了,但第二天,那個男的就沒再跟我說過話了。”
“你的意思是,陳年被抓走報復了?”
謝師傅深呼吸一口氣。
現在的山城很亂,他心里清楚的很,陳年被他們抓走,是死是活也不知道。
陳年這一年在店里,沒有一個人比他干的活更多,就這樣,還輔導自己女兒高考考了六百五。
這件事情又是因自己的女兒而起。
想到這里,謝師傅沉默著走到柜臺前,從抽屜里找到一個電話本,然后找到一個電話。
撥號打了過去。
打通的一瞬間,謝師傅那板了一輩子的仿佛雕刻過一般臉,忽然綻放出了略帶諂媚的笑容。
“喂,首長......是我小謝啊,就是......那個謝友良的兒子......對對對謝敬,是我,抱歉這么晚給你打電話,我主要是有個急事想求您,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