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燁閉上了眼睛,握著菜刀的手,不知覺用力。
白燁這個時候肯定不會放陌生人進自己的家。
無異于開門揖盜。
哪怕進來的不一定是心懷叵測之人,
但白燁決不會將自己的安危留在別人的一念之間,
這很蠢。
曾經白燁以為這世界好人很多,誰借錢都給,后來錢借出去了才看清楚原來是自己太天真。他不想再天真一次,在這個陌生的世界,天真付出的代價可能就是生命。
......
白燁看著腳下的兩只貓。
閑暇下來的他總感覺哪里不對勁,
因為朝夕相處,所以他對這兩個小家伙的體型了如指掌。
但此刻這兩只貓給他的感受不對勁。
尤其是朵朵。
家里有一個電子秤,雖然斷電了,但像電子秤這種用電池的小家電還是可以繼續用的。
白燁很快測出了朵朵的體重。
居然有20斤!?
明明上周測都才14斤,一下子重了整整6斤。
而莓莓的體重也從8斤突然增長到了12斤。
而且如果白燁沒猜錯的話,這一切的異狀都是從穿越后開始發生的。
雖然目前依舊是“貓”的范疇。
但已經開始不科學了......
......
白燁站在窗戶邊,居高臨下俯瞰。
大樓單元樓出入口的地面殘留了大片白色的冰霜,冰霜的殘留中,地上躺著幾具尸體。
有家屬出來收斂尸體。
這不知從何而來的怪鳥造成的襲擊,讓這棟剛穿越的大樓籠上了一層陰霾。
死亡威脅的陰云罩在頭頂。
白燁聽見了,樓下哭聲一片。
這是白燁第一次看見死人,雖然隔著二十幾米遠。
哪怕距離隔著很遠,尸體的猙獰也淡化了許多,但他也依舊不可避免的升起了兔死狐悲的凄涼。
這些前一刻還是活生生的人,
或許就是剛才站在旁邊有說有笑的某個老人,或許就是某個嬉笑逐鬧的孩童,還如花朵般蓬勃盛開的生命。
轉瞬間,就化為了冰冷的尸體。
再也無法言語,在遙遠的彼岸無聲的凝望著生者。
這些家屬找不到棺材,
就從家里拿了涼席把尸體裹住,
然后往大樓里帶去。
一小群人攔住他們。
“尸體不能帶進去。”
“這是我媽!!!”男人怒目而視。
“那也是尸體。”
“死的不是你親人,要是是你親人你還能攔著嗎,剛才那怪鳥來的時候你們跑得比誰都快,我媽五十多歲了,根本跑不動!”男人發泄般的咆哮。
“可是要是發生瘟疫了怎么辦。”對面這人寸步不讓,聲音也很大。
“這么冷的天氣會有個屁的瘟疫!”
“尸體也會腐爛變臭。”
“我把我媽帶回家怎么了!昨天我還答應了她帶她出國旅游的,憑什么今天就沒了,就沒了啊。”男人發泄似的大吼。
險些爆發肢體沖突。
面前阻攔他進入大樓的幾個人很為難,念及對面這人剛死了母親,他們也知道這時候不能太刺激男人。
攔住男人的幾個人抬起頭,對樓上看戲的眾人喊道:“怎么搞成是我們幾個的事了,允不允許帶進去你們也發句話,否則我們就不管了,尸體要是處理不好,腐爛發臭或者鬧了瘟疫你們就等著吧!反正也不是我們鄰居!”
聽見這番話,樓上看戲的人紛紛開口譴責硬要將尸體帶入大樓的這幾戶人。
爭執了一會兒陷入僵持,終于有幾個年齡大一些的老人從樓里出面,和失去了親人的家屬們交流了一會兒。
因為距離太遠,且沒有再大聲咆哮,聲音小了很多,所以白燁也聽不見具體內容。
應該是達成了某種協議。
失去親人的幾位家屬將尸體抬往一旁的樹林,有幾個人拿著鏟子跟過去。
白燁抿了抿嘴,收回視線。
當當當~
最后幾顆貓糧落入貓碗,貓糧桶里最后的貓糧倒入碗中。
“幸虧我前幾天囤了幾袋貓糧,柜子里還有兩大袋。”白燁看著哼哧哼哧埋頭吃飯的兩只貓,自言自語。
“本來還夠吃三個月,但你們這變大的體型和胃口,是要把我吃垮啊。”
白燁感覺一陣凄涼,
貓的食物只夠兩個月,
自己冰箱里和廚房囤積的食物卻最多夠自己吃十天,他剛才檢查了一遍自己囤積的食材。
若是實在不行......
白燁視線落在了貓糧袋,為父就只好替你們嘗嘗貓糧的口味了。
恰在此時,傳來敲門聲。
咚咚咚。
“有人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