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很亂,很多東西,諸如床單、被子之類的東西散落了一地。
客廳靠著墻角的地方,躺著一具血肉模糊,裸露在外的皮膚上全是小孔的的尸體。
從尸體的穿著來看,能辨認出尸體主人的身份。
這就是周大嶺的妻子,周小山的母親。
在尸體旁邊,有很多灰白色透明,豌豆大小的空殼。
周小山捂住了嘴,轉身沖出房間,扶著墻,大口大口的干嘔。
同時眼淚,鼻涕,全部都流了出來,
周大嶺顫抖,小心翼翼的蹲下去,他期待是自己看錯了。
將尸體手腕上的衣服卷起一小截,哪怕就算籠罩在衣服里的身體上也布滿了小孔,但依舊能清晰的看見,在手腕處,有一個不規則的胎記。
周大嶺差點暈厥過去,
就在此時,妻子手腕的小孔里,忽然鉆出了幾只蟲子,因為距離很近,加上周大嶺此刻狀態不對,他沒有察覺到。
還是當蟲子爬上了他的手臂,他低下頭,就看見一個豌豆大小,白色的東西在自己手背上狠狠咬了一口。
先是如針扎般的疼痛,緊接著這個手背失去了痛覺。
周大嶺看見這個蟲子在撕咬自己的手背,拼命往手里鉆。
他驚恐的大叫一聲,抓住了蟲子,這蟲子給他的觸感就像一個瓢蟲。
滑不溜秋的,背殼還有著硬硬的觸感。
他捉了好幾下,都沒把蟲子捉走。
緊接著他看見了妻子尸體上有更多的蟲子從孔里鉆出,密密麻麻的,全部向他涌來。
周大嶺終于害怕了,他向后倒退,沖出屋子,然后關上門。
“爸,那真的是媽?”周小山問道。
“這些蟲子是怎么來的。”周大嶺狀若瘋狂,低聲自言自語。
“為什么會出現在我們家,為什么為什么——”
周大嶺和妻子感情很好。
兩人算是青梅竹馬,從小就認識再到結婚算是水到渠成。
他將妻子保護得很好,外出探險不愿意讓妻子出去,所有風險都自己扛。
甚至他讓妻子就待在家里,其他家里平時砍柴收集樹脂這些他也盡量避免讓妻子去做。
就是為了減少妻子遇見危險,
他每天回家后都還要和兒子去樓下采集樹脂,收集柴火,外出打水。
可還是死了。
周大嶺捂著腦袋,臉上的表情很痛苦。
“爸。”周小山扶住父親,臉上的表情很焦急。
他取出鑰匙準備開門,但周大嶺攔住了他,“別進去,里面有蟲子。”
周大嶺低著頭,用力摳想要鉆入肉里的蟲子。
肉被抓得稀爛,血止不住的流。
這時,蟲子似乎感受到了什么。
直接從周大嶺手背鉆出來,然后往周小山的方向爬去。
周大嶺趁機將蟲子抓住。
這個蟲子有六只黑色的小尖腿,腦袋位置是一個猙獰的菊花狀口器。
周大嶺手指用力,從側面擠壓,這個蟲子吃痛,全部蜷縮在一起,看上去仿佛變成了一個白色的米粒。
他把蟲子放在地上,握緊拳頭,用手背上的骨頭用力磨蹭!
哪怕這蟲子很圓滑,背殼也硬,但這一次他用的不僅僅是兩根手指,而是整個手臂。
蟲子炸開,爆漿沾滿了他的手背。
“這就是那種蟲子,你還敢去嗎。”周大嶺轉過偷冷冷的對兒子說道。
周小山目睹的剛才那一幕,咽了咽口水。
覺得父親瘋了,不就是幾只蟲子么,再多還能多到哪里去。
“你媽就是被這些蟲子咬死的。”周大嶺忍著悲痛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