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深處,一個坐落在山谷里的村落。
說是村落,說是部落或許更合適。
這里的人大部分以獸皮為衣,厚實的獸皮將全身裹得嚴實,身姿矯健,膚色棕里透紅。
在村子角落的一個山洞里,用木頭制成的囚籠里關著一些衣不遮體的人。
昏暗的山洞中,滿是污穢的排泄物臭味和濃郁的體味。
周大嶺癡愚的坐在鋪滿了枯草的地上。
他腦海里不斷重復周小山死亡的那一幕場景。
“是我害了你……”
“是爸爸害了你……”
周大嶺喃喃自語。
如果不走,哪怕受盡白眼,被旁人針對,也總好過身死。
媳婦死了,兒子也死了,他的心也死了。
這些原始人在山洞外嘀咕說著什么。
他看見有人進來,打開籠子將有的人拖出去。
麻木的那人被拖走時才有了反應。
被帶走的人沒有被帶回來,不多時,野蠻人過來打開枷鎖,將周大嶺蠻橫粗暴的拉出來。
周大嶺的手腕被大手抓住,他低下頭踉踉蹌蹌的看見抓著自己手腕的這只大手上全是濃郁的體毛。
就像沒有發育完整的大猩猩。
周大嶺吃驚于他的力氣,行走的過程中他順帶觀察了村莊的面積。
這個村莊面積不小,他估摸著至少也有好幾百人。
從一些建筑來看,這個村莊坐落于這里已經很多年。
這里的人好像也有御獸,很快就到了目的地——位于村莊盡頭的一棟屋子。
這是一個昏暗的木屋,還在屋外周大嶺就聞到了濃郁的血腥味。
房門打開,亮光從屋外照進黝黑的房間,一個個泛著銹跡的鐵鉤從屋頂垂下,在里面的鐵鉤上懸掛著幾具血淋淋的人形尸體......
掛在鐵鉤上的尸體在原地微微左右轉動......
周大嶺被帶至屋內唯一的藤椅前坐下。
除了帶他來的人之外,木屋里還有一人。
一個看上去五六十歲左右,有白色胡須的光頭老人。
帶他來木屋的那人發出嘰里呱啦的話語。
周大嶺聽不懂,也不在意。
下一刻,老人開口說道:“你們從哪里來?”
周大嶺霍然抬頭,不敢置信的看向老人。
他怎么會說華夏話!
“回答我!”光頭老人厲聲說道。
“你們從哪里來,有什么目的,還有多少人?”光頭老人說道。
周大嶺盯著光頭老人,咧嘴笑道:“你害怕了?你恐懼了?你在擔心我們的報復!”
“你如果告訴我,我或許能放你走。”光頭老人說道。
或許?
就連撒謊也這么單純,不愧是蠻夷啊。
看著周大嶺眼底的嘲弄,光頭老人憤怒的用手罩住周大嶺的腦袋,五指用力收攏,“不告訴我,我就折磨你!折磨!”
“他不說,你不說,我就不信,你們這么多人沒有不怕死的!”
腦袋疼得快要炸開,周大嶺的心底卻心靜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