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璃嘿嘿一笑,跟陳燃說道:“跟我來,這里肯定有好吃的。”
說著就拉住陳燃的手,從半米高的灌木叢直接越過去。
陳燃本不想這么失禮的,那個老人家一看就不簡單,門廊下還有兩個保鏢一樣的西裝男站著呢。
不過,洛璃這一下拉得有點突然,他一時沒反應過來,就被帶了進去。
兩人來到泳池邊,洛璃直接拉了一張凳子坐下,順手給陳燃也拉了一把凳子。
陳燃趕緊跟老人家道了個歉,“老先生您好,冒昧打擾了。”
老人家詫異的打量著陳燃,銀白色的濃眉閃過一絲疑惑之色,看了看陳燃,又看了看洛璃,這才朝陳燃點了點頭,示意他也坐下。
洛璃可沒有陳燃那么拘謹,拉著老人家的胳膊,就吩咐起來:“老頭,快叫人把好吃的拿出來,我要吃金絲餅,還要吃冬瓜烙,還要現做熱乎的。”
“哈哈哈,你這丫頭,這么久沒見,見面就要吃的,你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爺爺了。”
老人家嘴上雖然這么說,行動上卻寵溺至極,朝門廊的保鏢點了點頭,就看到保鏢轉身進了屋。
洛璃見狀,咯咯笑道:“我眼里怎么就沒有您了,我剛剛第一眼就看到您了,您都沒看到我,還好意思說呢。”
老人家作勢就要敲她的頭,不想洛璃脖子一歪,靈活躲了過去,起身朝屋里跑去,邊跑邊說道:“又要敲我頭,不理你了,我去找老劉師傅偷師。”
哧溜一下,院子里就剩下陳燃跟老人家四目相對了。
陳燃有點尷尬,如坐針氈。
老人家一雙豹眼一眨不眨的盯著他,仿佛要把他看穿一樣。
半響,才好奇道:“人老了,很多事情想不起來,你是哪家的娃娃?”
陳燃正襟危坐,恭敬道:“我爸姓陳,金陵人士,老家溧水的。”
“金陵,溧水?”老人家更疑惑了,好似在回憶什么,可末了又毫無頭緒。
“嗯?”
陳燃正不知道說什么好的時候,老人家忽然眉頭一皺,伸手從耳朵里扯下一個助聽器。
只聽他音量大了許多,念道:“老了就是老了,三天兩頭出毛病。”
也不知道是說他自己,還是說的那個助聽器。
他拿著助聽器在手上拍了兩下,放到耳朵試了試,眉頭一皺,干脆放到了桌子上。
抬頭看向陳燃,聲音洪亮的問道:“你跟洛璃這丫頭在處對象嗎?”
“呃……”
老人家聲音很大,估計是他自己聽不到聲音,本能的抬高了音量。
陳燃尷尬的擺了擺手:“不是,不是……”
“你大點聲,老頭子我耳背。”
“不……”
陳燃無語,看向門廊下盯著他的保鏢,想吼出來又不敢,怕被一招揍趴下。
看向老人家放在桌子上的助聽器,陳燃干脆把心一橫,拿起助聽器,趴在桌子上一陣‘搗鼓’。
老人家神色一怔,濃眉蹙起,伸手就要阻止陳燃。
可轉念一想,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嘴里念念有詞的說道:“八年了,也該放下了。”
他抬了抬手,門廊下沖過來的保鏢瞬間止住了腳步,凌厲的目光死死盯著埋頭搗鼓的陳燃,有種猛獸盯著獵物的既視感。
很少人知道,這個助聽器是老首長夫人生前送給他的最后一件禮物,這些年老首長一直舍不得換新的,其實是一直割舍不掉已故的老夫人。
剛剛老首長要是沒有阻止的話,他沖上去肯定直接扭斷這個年輕人的手。
就在他想著要不要上前阻止這個年輕人的時候。
陳燃忽然抬起頭來,將助聽器還給了老首長,“老先生,您戴上試試。”
生怕老首長沒聽到,他還朝老首長做了一個戴上試試的動作。
這邊,等老人家戴上后,陳燃拘謹的搖了搖頭:“我跟您孫女沒有關系,我有女朋友的。”
好吧,陳燃以為老人家是洛璃的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