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一刻鐘的時間,外面傳來了腳步聲。
靈芝欣喜的等在門口,不曾想來人還是周媽媽。
周媽媽帶著幾個膀大腰圓的婆子,將落意的首飾衣裳,就連她慣用的茶杯都搬到這兒來。
看著婆子進進出出的布置,靈雁有些著急了,“夫人,他們這是要咱們在這兒待多久啊!”
周媽媽上前道,“怕世子妃不習慣,夫人吩咐老奴將屋里所有排除干凈的物件都搬來了。”
“您看看可還缺什么?”
落意扯出一抹笑來,缺銀子,缺自由。
她能辦得到嗎。
“若沒什么事,老奴先退下了。”周媽媽說罷便闔門退下,依舊是落了鎖。
落意望著原本還清冷的屋子一下子堆得滿滿當當。
也不知孫氏是信她還是不信她。
若說信,禁足還要鎖門。
若是不信,卻還把所有的東西都給她準備的妥當,就連浴桶恭桶都是全新的。
床褥也換了跟宴梨院一模一樣的,松軟得很。
若不是嫌疑還沒洗清,她都想就在這兒住下了。
她平躺在床榻上,看著床頂上雕刻的雙兔捧月走神。
將送扇子前前后后的細節都想了一遍,甚至將可能有點漏洞都疏離過了,卻也想不出到底哪里出了錯。
而且那扇子她也動過,怎么沒事?
想到這兒,落意猛然坐起身來,直將靈芝靈雁嚇了一跳,“世子妃,您怎么了?”
落意起身,環視了一圈屋內。
她走到窗邊,發現窗子能打開,臨窗的高幾上放著她的首飾胭脂,還有一些小玩意兒。
她站著思考了良久,繼而伸手拿出了一罐口脂。
深紫的顏色,她甚少用,買的時候只覺得小罐子好看,而且這個顏色可以用來配色。
若涂在唇上,便像中毒一般。
她想了想,伸出細白的指尖,輕沾一點涂在唇上。
涂好后轉身看向靈芝靈雁,將兩個丫頭唬得大叫出聲,“世子妃……!”
剛出聲,便見落意朝她們做了個噓聲的手勢,二人自動消音。
“是口脂,別害怕。”
靈芝好奇道“奴婢瞧著這顏色怎么跟中毒似的。”
落意點頭,重復了一遍“中毒”二字,“你們說,要是我也中毒,能不能將真正下毒之人給揪出來。”
那人想誣陷她,可若是她也中了毒,不比什么解釋跟證據都強?
這樣查,不知要查到什么時候去,說不定查不出來,這樣一個黑鍋就落到她頭上了。
她被掃地出侯府不說,名聲都毀了,說不定還要蹲大牢。
落意想著不禁打了個寒顫,她看著似懂非懂的靈芝靈雁,出聲問,“你們覺得是我要謀害世子嗎?”
兩個小丫鬟頭搖的撥浪鼓似的,“奴婢們信得過夫人,您絕對不是這樣的人。”
那就好辦了,落意眸中帶了淺笑,湊到兩個丫鬟跟前,低聲說了自己的計劃。
靈芝大驚“甕中捉鱉?”
靈雁愁眉苦臉道“夫人……這……這能行嗎?”
“你們只需按我說的做,配合我把戲演好。”落意看向二人,語氣嚴肅“若是不這么做,咱們就真的要被人誣陷成投毒的人了。”
靈芝點頭,“奴婢愿意聽夫人的。”
靈雁還在猶豫,半響后也點了點頭,“奴婢信夫人的。”
不說入府后落意待她們有多好,就說今日,侯夫人要將她們關起來時,落意肯護著她們二人,靈雁就覺得落意是個很好的主子。
她之所以猶豫,是在擔心自己不會演戲,被人一眼看穿連累了落意。
落意拍拍她的肩,“放輕松點,演戲最重要的就是要自然,自然中還要帶著那么一點刻意,刻意卻也不能太僵硬……”
“總之,見機行事,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