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雖不在一個屋,可始終在一個院里。
他要與嬌蕊行事,有她這個正室在,難免放不開。
對此,她表示理解。
她壓下心頭的怨氣,盡量平穩語調“你回去跟世子說一聲,就說我明日就搬出去,離偏院遠遠的,保證不再他眼前晃悠,讓他與嬌蕊盡管大膽些,不必顧忌我的感受。”
落意無不感嘆,瞧著病殃殃,玩的還挺花。
心里念著一個,懷里抱著一個,如今還覺得她礙眼。
虧她還覺得他可憐兮兮的,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看來是她自作多情了。
懷風立在原地,久久都沒回過神來。
他在心里吶喊“世子妃,世子不是您想的那樣啊,他……他……”
他只是想看您吃個醋。
就這么難?
……
于是接下來的幾日,落意成功讓自己完美避開了與南云衡碰面。
他起床,她在宴梨院調配香料,他轉悠,她與岳瑤桃出了府,他去宴梨院下棋,她就在孫氏屋里待著。
總之,一切都很完美。
一連幾日,就連孫氏也有些忍不住了,“落落啊,你總往我這兒跑也不是個事,你與衡兒之間若是鬧了別扭,還是早些解決的好。”
否則越拖越久,感情都淡了。
就這么避著不見也不是個辦法啊。
“母親,我們沒有吵……”
孫氏卻一副都懂的表情,拍著她的手勸慰道,“母親都懂,也知道你是個好孩子,可你是衡兒正妻,凡事要多體諒忍讓自己的夫君,夫妻間吵吵鬧鬧很正常,可也別鬧太久了,好好溝通溝通,沒有什么事是過不去的。”
“要不我派人去把他叫來?”
“母親……”落意張了張嘴,半響憋出一句,“我想開間鋪子”的話來。
孫氏皺眉,伸手便探了探她的額頭。
“也不燒啊。”而后轉了話鋒,輕而易舉的將這個話題帶過。
“明兒你是不是約了小郡主要出去轉轉?你也好好散散心,多買些自己喜歡的。”
落意嘆息,望著琉璃地屏久久出神。
什么夫妻不夫妻的,她滿腦子都是銀子。
偏院,正屋。
“爺,妾實在撐不住了……”
珠簾后,嬌蕊身上的薄紗都被汗濕透了,額間的碎發黏膩在白皙的肌膚上,手也在微微顫抖著。
她瞥了眼面前一刻不移盯著他的人,心頭一慌。
只聽“嘩啦”一聲,上好的玉瓷自她高舉的手中摔落。
徒留一地殘渣。
嬌蕊立即哭出了聲,“爺,您饒了妾吧,妾實在是累極了。”
嬌蕊揉按著泛酸的玉臂,心中皆是不滿。
喬氏派她來是來將世子的心牢牢勾住的,可她一連幾日連世子的身都未近半分。
喬氏也從未跟她說過,世子還有喜歡看人舉著花瓶的怪癖。
她都快被折磨瘋了。
嬌蕊跪地,哭的顫顫巍巍“爺是不喜歡嬌蕊嗎?”
南云衡卻是掩唇低低咳嗽。
“自然是喜歡的,可我更喜歡你舉著花瓶時的樣子。”
“來……再舉個小的吧。”
懷風挑了個最大的來,嬌蕊連連后退,擺手抗拒,“不……爺,妾不想舉了。”
她現在看到花瓶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看著南云衡這副病怏怏的模樣也不知能撐得了幾日,她還是早些給自己尋個出路為好。
可她喝了紅花,懷孩子是不可能了,而且南云衡病成這副鬼樣子,想來定是不行的。
否則哪有男子會看著溫香軟玉投懷送抱不動心,反而讓人舉著花瓶走來走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