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云衡還當她是不愿給自己服軟。
正要作罷,卻聽她嬌聲嬌氣開口道,“世子,妾身服軟……”
她的聲音軟糯糯的,像能融化在人心尖上。
南云衡很是受用。
落意雙眸泛淚,心道自己的確錯了,早就應該選擇抱他大腿的。
否則哪有這么多事。
南云衡眸中是難以克制的深深笑意。
轉身時盡數掩下。
他看向孫氏,聲音已是清冷,“母親,若說落落不大度,恐怕臨京再無人敢稱大度了。”
他為著她的大度,到現在還生著氣呢。
她們卻還嫌她還不夠大度。
喬氏眼皮突突的跳,知道他是要給落意做主了。
“衡兒,后宅婦人的事,你身為七尺男兒,應當專研圣賢書,想著光宗耀祖報效朝廷,怎可被兒女情長所牽絆?”
“三嬸母說的在理。”南云衡說著卻低低咳嗽起來,他似乎在努力克制,緩緩道“可是我這副破敗的身子,還談什么光宗耀祖?”
喬氏眼皮跳了跳,是為難他了。
“三嬸母莫要再說了,衡兒都明白,只是這是我的家事,三嬸母若無事,就回去賞花逗鳥,多喝幾盞茶。”
“衡兒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王氏笑,“虧你還是個聰明的,連這個也聽不出來,這是讓你少管人家家事。”
喬氏一瞬黑了臉。
南云衡繼續道“三嬸母順便把你的人也一并帶回去,哭哭啼啼的,煩得很。”
嬌蕊忙止住哭聲“爺,妾并沒有做錯什么,爺怎么如此狠心?”
喬氏咬牙,恨聲道“她已經是你屋里的人了,你便是將人趕出去也得有個說法吧。”
孫氏也有些生氣了,“衡兒,這事母親自有決斷,你不必再說,嬌蕊已是你的人……”
南云衡一副風輕云淡的模樣。
“我何時說過她是我的人了?”
“衡兒,你可是將人留在屋里幾日之久……”
莫非只是端茶倒水?
喬氏自是不信。
“端茶倒水有懷風。”
南云衡從容道,“留她是因為我屋里缺個擺花瓶的架子。”
眾人聞言皆是一怔。
他語速極緩,慢條斯理“她正好,幫我撐了幾日花瓶。”
落意聽的也是目瞪口呆,更別提在場其他人了。
“可惜,摔碎了五個。”
“都是上好的凝脂玉瓷……”
“實在是不劃算,也無用,三嬸母還是將人帶回去吧。”
落意兀自想著,敢情嬌蕊是天天撐花瓶才憔悴的。
怨不得她哭著來同自己告狀。
南云衡不是不懂憐香惜玉,他怕是壓根不知道什么是香,什么是玉。
孫氏也有些哭笑不得,恨鐵不成鋼道,“我的兒,這樣一個美人,你竟然讓人家當花瓶架子?”
嬌蕊雙腿虛軟,靠在扶梯上哭的幾乎要上不來氣了。
再觀喬氏,面色如鐵,掩在袖中的手緩緩收緊。
南云衡看著喬氏道,“所以不是落落容不下她,而是我容不下。”
“以后也莫要再提納妾的事,否則……”
南云衡壓抑著咳嗽,“否則,我……”
他艱難喘息著,說話也斷斷續續的,面色一瞬難看至極。
落意忙上前去將人扶住。
卻聽他在她耳邊低低道,“怎么樣?是不是靠我解決會容易得多。”
落意:……
早知道有這么多麻煩,一早就抱他大腿,讓他去解決多好。
白白耽誤她賺錢。
再垂眸卻見南云衡兩眼一黑,已是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