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云衡聽著二人的對話,心覺詫異,撐著便要坐起身,“什么神醫,我怎么從未聽說過?”
落意輕咳一聲,心虛道“我也從未聽說過,總之定然是診病的高手,正好給你瞧瞧。”
她拿了軟枕墊在他腰后,好讓他靠著舒服些,“你安心躺著別亂動,神醫等會兒就來了。”
南云衡心中隱隱覺得不安。
……
錦桃閣內。
喬氏坐在臨窗妝臺前,對鏡描眉。
旁邊跪著兩個小丫鬟。
“昨夜大夫人帶著幾個心腹嬤嬤去了棲月閣。”
“奴婢們只隱約聽得世子跟大夫人起了爭執,說是帶了溫府的女子回府,世子妃知道了要傷心之類的話。”
喬氏手頓了頓,眸中滿是不可思議。
南云衡帶了個女子入府?
還是溫府的?
難怪昨日在老太太處,孫氏那樣著急的回了棲月閣。
竟然是因為這件事。
“母親,難不成是說林楚沁那個蠢貨?”
喬氏回過身來,看著自珠簾后走出來的自家女兒。
今兒大年初一,楊府的人必然是要來送賀禮的,所以南俏俏穿的格外嬌俏。
“臨京姓溫的又不止一家,也未必就是他們家。”
南俏俏卻道,“母親您又不是不知道,當初世子非溫家女不娶,如今又看上了林楚沁,我倒覺得也不足為奇。”
臭魚配爛蝦,能是什么稀罕事。
“不能吧?”喬氏輕笑一聲,“衡兒能瞧上她?”
嬤嬤上前,替喬氏簪上發釵,也忍不住笑道“自古這女追男隔層紗,而且林姑娘又是個能舍下臉皮的,若用點心,哪還有不成的道理。”
南俏俏掩唇笑,“許媽媽說的有道理。”
喬氏半信半疑,只是覺得好笑。
這個南云衡約莫是病糊涂了,放著嬌妻美妾不管不顧。
竟是被個蠢貨輕易拿下?
“再讓人去打聽打聽。”喬氏對著銅鏡,手扶了扶發釵,眸中滿是笑意。
若真屬實,那可有的熱鬧看了。
嬤嬤又道,“今兒一早,宴梨院那位又病了,聽說連塌都下不了,夫人要不要去看看?”
喬氏唇邊勾起極深的笑意,緩聲道,“自然是要去的,去把四少爺也請來。”
……
宴梨院。
嬌蕊不知從哪得來的消息,一進門就嚶嚶嚶哭了起來。
“爺,您這是怎么了!”
落意坐在小兀子上,雙手托腮,聽她哭著,頓覺頭痛欲裂。
“妾好心疼爺啊……”
嬌蕊趴在床榻邊,眸中滿是關心,“世子妃,爺怎么也不說話,可是病的厲害了?”
落意默聲不語。
南云衡躺在床上裝死。
“爺這是怎么了,可別嚇妾跟世子妃啊。”
落意正準備出去躲躲,一個不留神,便被嬌蕊抱住了胳膊。
只見她紅著眼,仰頭看著自己,聲音都帶著哭腔“世子妃,您說世子是不是……”
落意扶額,“他只是病的稍微嚴重了些,還不至于。”
“世子妃,妾怎么覺得您不關心爺?”
落意怔了怔,垂眸。
再抬眼時便是雙眸泛淚,那杏眸含著兩汪淚,將落未落。
雙眉微蹙,面露擔憂。
真真是我見猶憐。
嬌蕊眨眨眼以為自己看錯了,世子妃明明方才還好好的,一瞬就要哭了?
落意手撫上額角,“我頭疼的厲害,許是哭的久了……”
南云衡睜眼看著床頂,也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此刻的心情。
哭了許久他不曾見。
他見到的卻是她興高采烈要出府的模樣。
高興的恨不能蹦起來。
他的小媳婦還真是戲精啊。
“嗚嗚,妾也哭的頭疼。”嬌蕊學著她的樣子,手撫額角,趴在床榻邊哭的賣力。
南云衡在錦被下的手緊握成拳,恨不能將人扔出去。
“喵……”
錦被下傳來一聲貓叫,嬌蕊定睛看去,嘴唇都止不住的開始顫抖。
有貓。
她最怕貓了。
隨即便有一團黑乎乎,毛茸茸的自錦被下跳了出來,徑直撲向嬌蕊懷中。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