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人浩浩蕩蕩,各懷心思去跪祠堂,怎么看怎么覺得好笑。
尤其是幾人都撕破了臉,互看不順眼。
王氏看著喬氏嘖嘖稱奇,“頭次來跪祠堂吧?”
了不得了。
“老太太不是護著你嗎?怎么也舍得你來跪祠堂?”
“哎呦,你這樣跪可不行,別說跪一個月了,只跪一日,你的膝蓋就要跪爛了。”
喬氏忍無可忍道“閉嘴!”
跪祠堂本就心中不好受,又有王氏看笑話,在耳邊絮絮叨叨個沒完,喬氏感覺頭都要炸了。
王氏跪的一副輕松的樣子“你這副嬌養的身子可禁不得這么跪,你若累了,就靠我身上歇會兒?”
喬氏滿是嫌棄,“誰要靠你了……”
一旁的南澤安跟趙姨娘跪著默不作聲,姚舒兒只是跪趴著,否則身子要受不住的。
等她一生下孩子,不論孩子是不是侯府的血脈,都要將她趕出侯府。
她這會兒哭的已是上氣不接下氣,幾欲暈厥。
若是能有后悔藥,便是有一萬個膽子,也不敢做這樣事兒了,南澤安只是受罰,她卻連命都保不住了。
王氏想起什么,用胳膊肘去碰碰喬氏,“你看你老是板著臉,這都有皺紋了,你去落落那兒,要兩瓶雪花霜擦擦,雖說你是個寡婦吧……”
“王如風,你給我閉嘴!”
“落落是個善解人意的,你若開口求她,她不會不給的……”
喬氏都要氣死了,強壓下罵她的沖動一直捱到天黑,才由兩個婆子攙扶著,一瘸一拐的回了錦桃苑。
今兒發生的事讓她猝不及防,氣也只能強忍著沒地兒撒。
南俏俏心疼的替她揉著膝蓋,“母親何時受過這樣的委屈,這次竟讓趙姨娘那個賤人擺了一道。”
雖然沒有被拖下水,卻也是惹了一身腥。
喬氏惡心的夠嗆。
“我總覺得有人在背后指使趙姨娘。”她將跪的青紫的腿擱在軟墊上,沉聲道,“還有南澤安那個白眼狼,一旦有什么事情必然要扯上你四弟弟,若非老太太護著,只怕事情得讓他們鬧個翻天覆地。”
南俏俏皺眉,“他說的到底有幾分是真?”
喬氏搖搖頭,“你四弟確實是養了個外室,是個落魄官家的小姐,也不知使了什么迷魂湯,把你四弟迷的神魂顛倒的,還要以妾室的身份迎進來。”
“我不肯,他便偷摸在外頭置了處宅子,也不知怎么就給南澤安小兔崽子知道了。”
“事情不鬧開還好,一旦撕破了臉,這往后咱們不僅得防著大房二房,便是連自家院里的人都得防著了。”
“母親,不若咱們去嚇唬趙姨娘一番?她總歸是在咱們眼皮子底下的,還不是任由咱們拿捏。
四弟弟中了榜,他們的日子可就更難過了。”
喬氏點頭,“是這個理,這樣,你先去探探口風,試試能不能從趙姨娘口中套出什么話來。”
南俏俏應下,又想起一事來。
“母親,溫落意開了間胭脂鋪,這兩日每日都出府去呢。”
“那日讓她逃出一命算她走運。”喬氏眸色沉了沉,聲音清冷“這正是個好機會,她絕不能繼續留在侯府了。”
自從她進來后,自己就屢屢吃癟。
南云衡病的次數也越來越少,她心中總是不安。
倒不如將人趕出府的清凈,也沒有后顧之憂。
……
雁北樓。
懷風將落意引到二樓的雅間內。
落意剛進去,就見岳瑤桃朝自己撲過來,“小落意,你來的正好,我們正要去找你呢。”
她說完話,落意這才看清她的裝扮。
她將頭發高高束起,穿了一襲玄色長衫,利落干凈,裝扮像個風度翩翩的少年郎,偏偏面上滿是傲嬌之意,真真的紈绔公子樣。
落意失笑,“你怎么這副裝扮?”
岳瑤桃展了展長衫,挑眉道,“如何?看了有沒有被我帥到?有沒有想要嫁給我的沖動?”
落意還未說話,只聽得長孫顧一已是一口茶噴了出來,“你這模樣像個秦樓小館,六嫂嫂才不嫁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