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南知煙送回府上去,馬車返回侯府事,他這才開了口,“我說大兄弟啊,你咋還深藏不露的呢。”
看不出來,平日里瞧著病殃殃的,竟是個殺人不眨眼的狠角色。
察覺到空氣中隱隱的殺意,葉之夭很識相的止住了話頭,“今晚月亮真圓啊哈哈。”
“今晚沒有月亮。”
葉之夭面不紅心不跳的扯謊“我是說路燈,路燈又大又圓……”
南云衡抬手捂住落意的耳朵,笑的一臉的風輕云淡,“手起刀落,脖子上的疤也可以又大又圓。”
葉之夭:……
他內心在吶喊,就你媳婦嬌生慣養的禁不得嚇,他們都是榆木疙瘩,活該被嚇。
可一對上南云衡的視線,他瞬間什么脾氣都沒有了,笑嘻嘻道,“你說話仔細些,可別把落妹兒嚇著了。”
落意窩在南云衡懷里,昏昏欲睡,哪管他們聊什么。
總之,南云衡不讓她看,不讓她聽的,定然不是什么好東西。
看了要做噩夢的。
回到侯府后,葉之夭目送著南云衡抱著落意一路回了宴梨院。
他則垂頭喪氣回了自己的小廂房。
本以為累的倒頭大睡。
卻不想一閉眼,就是擎月殺人的一幕……
葉之夭彈跳起來,吱哇亂叫,“我的媽呀,這讓人咋睡!我要嚇死了嗚嗚……”
宴梨院。
沐浴過后,落意幾乎是沾枕頭就睡著了。
南云衡抱著溫香軟玉,在她眉眼處細細吻著,最后停留在朱唇上,輾轉反側,幾秒之久。
卻也心滿意足。
抱著小媳婦安然入睡。
……
次日一早。
南俏俏早早的便等著消息了,正用早飯,卻見得簾子被挑起,丫鬟將一臉怒意的南汶迎了進來。
南俏俏心上一咯噔,“怎么了?”
南汶猛然一拍桌子,茶杯搖晃不止,茶水溢出來不少,順著檀色小桌緩緩流下。
丫鬟婆子大氣不敢喘,眼觀鼻鼻觀心。
南俏俏一見他這副模樣,就知道事情定然是沒成。
虧她還滿心期待。
“真是沒用。”南俏俏坐回桌椅上,不住抱怨“就這么點小事都能搞砸了,你還能做成什么事?”
喬氏竟然還讓她凡事與南汶商量著解決?
如今看來她這個弟弟除了讀書什么事都不會。
她就不該指望他。
南汶揮手將桌上的茶杯通通揮落在地,起身怒道,“三姐姐這話說的真讓人心寒!”
“以后受了氣,別再跟我提起。”
南俏俏卻是哭起來,委屈道“母親一走,你若不護著我,我又該怎么辦!”
南汶手緩緩收緊,怒道,“那個賤人,將人殺了個干凈,自己的鋪子也撇的一干二凈。”
“我絕不會讓她好過!”
他咬牙,惡狠狠道:“等母親回來,我必然會給母親一個驚喜,三姐姐就等著看好戲吧!”
南俏俏雖不敢指望他,卻也將到額嘴邊埋怨的話往下壓了壓,“還有一個月就要春試了,你還是先讀書要緊。”
“你不必管這些。”
說罷,他便頭也不回的離開。
南俏俏看著他的背影,心中不禁憤憤,對付落意這樣的,他這個未經過世面的小公子,哪里是對手?
那個賤人可難對付的很。
她喚來丫鬟,緩聲道“想辦法給母親傳消息過去!”
丫鬟一臉為難,“奴婢們實在是出不去。”
“活著不能出去,死了不就可以了!”南俏俏看著那丫鬟,“你給我好好想法子,不然……”
丫鬟打了個寒顫,癱坐在地。
紅霜拿來蒲團,扶著南俏俏在佛像前跪下。
卻見她雙手合十,虔誠祈禱,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求佛祖保佑我與母親,能順利對付溫落意那個賤人,將她趕出侯府,身敗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