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壓抑的低咳自屏風后傳出,外面跪著的人俱不敢上前去。
“再去找……”低沉沙啞的聲音過后,沉寂的屋內除了壓抑的低咳,再無別的聲音。
“請主子放心,屬下等定當竭盡全力。”
暗衛退下,隱在濃濃的雨夜中。
屋內恢復靜謐,不知過了多久,門吱呀一聲被打開,懷風上前去,壓低聲音同自家主子耳語幾句,隨即掏出一封密信來。
是長孫堯寫的,只有寥寥數字。
長孫堯今日去了四皇子府,見到了四皇子,并未發現府中有任何異常,包括長孫文星。
長孫文星甚至比他們還急切的想要知道落意到底去了哪!
若是裝的,未免也裝的太像了點,一點破綻也無,再者只能說明他演技好,連長孫堯都能騙過去。
可他們的人在四皇子府外布下眾多耳目,只要四皇子出府,就立即能知道他去了何處。
自落意失蹤后,他除了去皇宮,便是待在府中,種種跡象都表明,并非是他綁走了落意。
尋人的動靜不能鬧的太大,以至于現在除了身邊可靠的幾人,再無別人知道。
就連溫府也不知。
南云衡坐在書桌后,執筆的手微微顫抖,繼而筆一頓,在紙張上渲染出大片墨跡。
手邊就是她寫的話本子。
隨意翻看,只覺得心頭鈍鈍的疼,疼的厲害,仿佛心被剜了一塊兒。
再抬眸時,雙眸泛紅,眼底滿是自責與愧疚。
他手緊握成拳,一拳拳砸在桌沿直到血肉模糊,滲出的鮮血順著指縫緩緩滴落在地。
而他仿佛未察覺般。
揮手熄滅燈,他的身影消失在垂花門,一路朝著府門的方向而去。
整整兩日,他尋了她整整兩日。
時間越長,他心中的壓抑就越是層層堆積。
壓在心疼,難受至極。
墨色的夜,夾雜著細密的雨絲。
南云衡翻坐上馬,衣決翻飛,與夜色融為一體。
……
天漸亮,雨停。
胭脂鋪剛開,就有客人前來,生意依然是熱火朝天。
忙碌的一上午很快過去,葉之夭打著算盤,有些心不在焉,視線始終落在門口,不知在出神想著什么。
小千錢請了假,鋪內的伙計埋頭專心做事,誰也沒有發現他的異常。
南知煙上前,伸手在他眼前揮了揮,卻見他眼睛都不眨一下,專注走神。
“你最近是怎么了?”
南知煙發覺他的不對勁也并非一兩日了,而是在踏春節之前就覺得他很不對勁。
他支了銀子,不止一次。
每次還都是不小的數目,南知煙懷疑他拿去做不正當的事兒。
近幾日,他越來越奇怪。
遲到早退,仿佛真的在忙什么事情,可問就是搖頭,或是欲言又止。
饒是南知煙脾氣再好,性子再軟,也忍無可忍。
“葉之夭,你到底在瞞著我做什么事?”
“你別管,總之不是找樂子,也不是背著你有了人……”
這話一出,氣氛頓時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