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謝大娘注定誤會,楚洛寧又何必去做別的不必要的事情來。
許晏殊道,“我不是故意的。”
在見到謝大娘的那一刻之前,許晏殊確實也忘記了鎮上百姓大多都認識他的事情。
楚洛寧勾起唇角,“沒關系,反正流言馬上就會傳開了。”
許晏殊莫名有些歉疚,“需不需要我幫你解決?”
楚洛寧搖了搖頭。
“外室就外室罷。”楚洛寧說道,“反正她們說得也沒錯。”
不管許晏殊此行是不是故意的,楚洛寧都并不在意。
現代有一句話叫作“吃了奶還要罵娘”。
她既然吃著許晏殊帶來的紅利,若是連這點小事都要和許晏殊作的話,未免太不仁義道德。
楚洛寧從一開始,就知道以她和許晏殊的關系,絕不可能成為她驕縱恣意的資本。
就算許晏殊對她有別樣的情愫,那又如何?
她現在的身份充其量就是一個外室,也就是古代人眼里的玩物。
楚洛寧可不想做玩物。
她寧可許晏殊對她再壞一些,剛好抵消了她承他的人情。
許晏殊有些驚訝,他看著楚洛寧的側臉,為了防止招惹不該有的視線,楚洛寧蒙上了一層面紗,只露出一雙格外漂亮的眼睛來。
楚洛寧一開始勾引他的時候,剛從農莊里倉皇逃出來。
在那樣的境況下,楚洛寧自己都灰頭土臉的,又如何能夠勾引到男人呢?
只是,當楚洛寧強忍著恐懼,言辭振振地說許晏殊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枕邊人的真正面目時,許晏殊卻莫名停住了腳步。
許晏殊聽多了京城世家大族的腌臜事,但是卻也很少聽聞哪一家竟然對嫡女如此狠心的事情。
從嚴格意義上來說,就算楚家再怎么封建迷信,也不應該將楚洛寧說為災星。
臉上的胎記雖然可怖,但是卻也沒有憑據說胎記就是不詳的征兆。就連楚洛寧年幼時得的天花,也只是很普通的病。
再說了,楚洛寧從出生起,楚家也沒有發生過特別不好的事,又何來不詳?
更何況,自楚洛寧被家里送走以后,楚洛晴也當成沒事人一樣,連過問都不過問一聲。
還真是奇葩。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樣的境遇,楚洛寧變得十分膽小懦弱。就算大著膽子勾搭上了自己,也繼續忍受著王嬤嬤的欺負。
只不過楚洛寧最近好像有些變了。
楚洛寧有些奇怪地看著許晏殊,忍不住出聲催促道,“上車。”
許晏殊倏然回過神來。
楚洛寧道,“你不是想要喝魚湯嗎?”
剛好,她還留了一條魚。
許晏殊問道,“你剛拿了一兩銀子,不想去別的地方逛逛嗎?”
楚洛寧露出一個笑容,“目前不需要。”
*
許晏殊和王封大眼瞪著小眼,互相看著彼此,誰都沒先開口說話。
顯然王封的自我消化能力是極強的,神色已經恢復正常了。
楚洛寧的做菜速度還算快,很快就將一大盆魚湯端了上來。
魚湯的顏色是純凈的奶白色,許晏殊幾乎迫不及待地動了筷子。
他舒坦地嘆了一口氣,“你真的不考慮來我府上當廚子嗎?”
“不考慮。”楚洛寧毫不留情地拒絕他,“我目前只想好好經營農莊。”
王封連忙跟著楚洛寧說道,“姐姐,我會幫你的。”
“姐姐?”許晏殊生出逗弄王封的心思,“那你叫我豈不是要叫姐夫了?”
王封頓時漲紅了臉,“你……”
楚洛寧看著王封,心想這個孩子一定明白了自己的救命恩人的真實面目究竟是多么地丑惡。
沒想到王封糾結猶豫了半天,卻吐出一句,“姐夫。”
楚洛寧:……
你這么聽話干什么?
許晏殊笑出了聲,拍著王封的肩膀說道,“放心,以后姐夫會罩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