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被楚家發覺之前,她會努力成為能夠和楚家抗衡的存在。
楚家一定不會想到當年被他們拋棄的小女孩,現在竟然已經成長到如此地步。
要怪,就怪楚家的自大罷。
男人的指尖劃過楚洛寧的臉頰,“你是真的大膽。但我很想知道,你的膽子是不是只是單純的狂妄自大。”
狂妄自大,還是——說到做到。
楚洛寧勾起唇角,“我承認,我確實挺狂的。”
許晏殊沉默了一會兒,緩緩說道,“實際上,我被暫時地革去了職位。直到現在,陛下還是沒有恢復我的職位。”
這還是許晏殊第一次袒露自己的事情,楚洛寧不由驚訝地抬眼望去,但是卻見男子眸色平靜,并沒有其余的情緒。
楚洛寧問道,“是因為許家受到陛下猜忌的事情嗎?”
許晏殊笑了起來,“你果真聰明。”
難得許晏殊夸贊,楚洛寧卻表情扭曲地說道,“這件事難道不是王羽然說的嗎?”
氣氛有一瞬間十分尷尬。
“哦,我忘了。”許晏殊說道。
真是貴人多忘事呢。
“那你想要恢復職位嗎?”楚洛寧問道。
許晏殊看向楚洛寧。
其實他覺得,大梁已經衰敗,他并不稀罕自己能不能繼續在軍營里面。
反正,梁少帝只是想將他架空,他還是頂著該有的品級的。
奈何許家卻不允許他這么做,父親更不允許他這么做。
“皇上震怒,別說只是革職了,我至今能夠完好無缺,已是一種幸運。”許晏殊嘲諷地說道。
楚洛寧奇怪地看了許晏殊一眼。
楚洛寧已經不記得在原書描寫中,許晏殊到底是不是一個正直的人了。不過按道理來說,昏君應該很好搞定才是。
昏君又不是那每天陰晴不定的暴君,或是那非常看重自己皇權的皇上,每天最大的興趣愛好就是不斷地猜忌大臣們。
據楚洛寧所聽說的關于梁少帝的傳聞來看,梁少帝實在是太過單純了。
高情商說話:你太單純。
低情商說話:你太蠢了。
不過,她絕對不是在說梁少帝愚蠢如豬的意思。
因而,奸臣們也過得十分瀟灑,只要偶爾哄一哄梁少帝,梁少帝就能龍顏大悅,從而下來一堆賞賜。
“所以,你究竟是怎么惹怒梁少帝的?”楚洛寧忍不住將心中的疑惑問出口。
只見許晏殊奇怪地看著楚洛寧,楚洛寧這才驚覺,她居然將心里話完全說出口了。
許晏殊原本以為自己夠離經叛道了的。
他的父親好歹是護國大將軍,那忠君愛國的情懷,朝中無人能夠比得上——雖然梁少帝并不當回事就是了。
但是,楚洛寧卻遠遠比他要更野。
以前還只是在稱呼上略微嘲諷了點,現在倒好,已經開始暗諷起來了。
許晏殊瞇起眼,似乎在回憶,“我從一出生起,就和梁少帝不對付。”
許晏殊攤手,“我也不知道為什么。”
“聽說,梁少帝喜好女色、美酒、還有舞姬跳舞,可是真的?”楚洛寧道。
許晏殊莫名,但是依舊點頭道,“確實如此?”
“所以,你就沒送過他美人、美酒?許家也沒送過?”楚洛寧問道。
“……好像的確沒有。”許晏殊說道。
楚洛寧突然明白了許家被梁少帝所敵視的原因。
一個煩人的、不知變通、也不知道巴結他的武學世家。
看慣了溜須拍馬的貪官污吏,梁少帝當然覺得許家人煩。
許晏殊也突然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他摸了摸下巴,“所以,許家被圣上所不喜的原因,不是因為軍權的問題?”
“如果我聽到的傳言屬實的話,我不覺得他會意識到這個問題。”楚洛寧說道。
要么就是有看不爽許家的奸臣從中挑撥。
許晏殊似笑非笑地望著楚洛寧,“入京才幾日,你聽到的傳言倒是很多。”
楚洛寧害羞地低下頭,“過譽、過譽,大家都是八卦的嘛。”
所以,在點心鋪子的時候,她也會聽到很多茶余飯后的討論。
總有那么一些人,比她還膽大包天。
許晏殊道,“不過,你的思路倒是有些意思。”
至少有一點他是認同的,梁少帝的智商是真的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