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昏君,梁少帝將昏君的本質發揮得淋漓盡致。
悅耳的樂聲宛若天籟,配合著歌姬與舞姬動人的身姿,讓梁少帝不覺心猿意馬了起來。
怪不得人人都想當皇帝,當皇帝的生活實在是太美妙了。
只可惜,總有不長眼的人來破壞這份美好。
“皇上,楚大人求見。”
梁少帝不耐煩地揮了揮手,“不見,叫他滾。”
“好嘞——”
歌舞散場以后,梁少帝和一堆宮女太監走出門口,才發現楚父居然一直等待在門口。
“微臣參見陛下。”
梁少帝冷冷地看著楚父,如果不是因為楚家還算盡心盡力,隨時匯報許晏殊的動向給他。就楚父這么不懂的眼色的人,梁少帝早就把他踹到一邊去了。
“什么事?”梁少帝頗為不耐煩地說道。
不同于在楚洛寧面前的自負,楚父在梁少帝面前顯得格外恭謹,“是關于許小將軍的事情。”
其實梁少帝本來也不是特別討厭許家,更別提在許父的那么多兒子里面注意到許晏殊這個人了。
但是許父乃是護國大將軍,雖然現在已經卸掉了兵權,但是他的一句話仍然會引得許多士兵追隨。
梁少帝不在意這些,但是有的是人替他在意。
梁少帝不管事兒,多著是臣子想要瓜分以前本來握在皇帝手里的這些權利。更別提許家可是著名的忠臣世家,許家得勢一天,必定不會讓這群奸臣好過。
因此,才有了接下來的故事——每一個心思不正的奸臣都在梁少帝的耳邊反復念叨許家的不好,梁少弟自然是深深地記住了許家,更加記住了許晏殊這個備受護國大將軍重視的小兒子。
聽信讒言,才符合一個昏君的作風。
所以,為了將許晏殊徹底地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在許晏殊成婚后,梁少帝隨便許諾了幾句話,就使楚家變成了自己的走狗。
“說說,許晏殊最近又有什么新動作了?”
楚父說道,“倒沒有什么特別的動靜。就是……他找了一個外室。”
京城傳的八卦,也有太監添油加醋地說給梁少帝聽,想要博得梁少帝的歡心。
梁少帝來了興致,也不計較之前被楚父打斷了興致的問題了,他問道,“那個外室就是你的那位私生女?”
楚父被當面點出這些,未免有些難堪,“是的。我懷疑他是生出了別的心思,才如此……”
梁少帝搖了搖手指,“這你就不懂了——楚卿家中的母老虎管得嚴,未免讓楚卿失去了一些做男人的樂趣。男人嘛,幾個外室、幾個小妾,那都是正常的。還有,誰不希望被姐妹共同服侍呢?”
前段時間,許晏殊莫名一改從前的性子,開始與那些浪蕩子們廝混,并且流連于青樓。梁少弟本來還以為許晏殊這是覺悟了,但許晏殊仍是一個妾都不往府中納,讓梁少帝失去了興趣。
原來不是因為別的原因,而是許晏殊偏好這個。
梁少帝興奮了起來,“楚卿可千萬別阻止他,外面有小辣椒討人歡心,里面呢,又有像許夫人這樣穩重大方的女人作為正妻——嘖,他簡直比我還會享受!”
楚父今日進宮的目的自然不是為了別的,他聽了楚夫人的意見,想通過挑唆梁少帝直接逼楚洛寧屈服,但是梁少帝雖然是一個昏君,每日和楚父抱著相同想法的人并不少,也不是人人都可以操控得了梁少帝的。
就比如現在,梁少帝一臉興奮,而楚父只能笑著應和梁少帝。
梁少帝這個人有一個臭毛病,那就是不允許任何人否定他的想法。如果楚父要強行勸,等待楚父的只會是被打板子的下場。
比起楚洛寧,當然是楚父自己的安危更加重要。
“父皇——”
楚父驟然松了一口氣,是三皇子的聲音。
伴君如伴虎,這句話當真沒錯。楚父已經在這上頭吃了太多的虧,養成了一種生理性畏懼。
梁少帝剛剛的反應,顯然是不贊同他的說法的。
三皇子頓住腳步,向楚父投來耐人尋味的目光,“喲,這不是楚大人嗎?今日真有興致。”
楚父一邊擦著汗,一邊強笑著道,“不敢當、不敢當。”
這個三皇子,性格可是跟他的父皇一樣的難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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