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楚洛寧,許晏殊的雙眸一亮,“他跟你說了什么?”
楚洛寧看著許晏殊,“許老爺子罰你,是不是因為我跟你說的可以陰奉陽違的那件事?”
許晏殊愣了一瞬,隨即笑了笑。
確實是因為那件事。
不過,不是因為他陰奉陽違,而是他擅作主張,給了被撤下的陳統領一個許諾——還是一個極為膽大包天的許諾。
一通操作下來,豈止是楚洛寧所說的陰奉陽違,簡直是膽大包天。
他原本是想瞞著許老爺子的,因為許晏殊知道,這樣的操作,許老爺子一定不會同意。只可惜,許老爺子還是知道了。
“他跟你說了?”許晏殊問道。
楚洛寧道,“沒有。我猜的。”
她板著一張臉,似乎是很不高興的樣子。
許晏殊陪著她慢慢走著。忽然,楚洛寧頓住了腳步,氣勢洶洶地問道,“我問你,你可是真的覺得,你錯了?”
許晏殊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不覺得。”
他決定做一件事前,從來不是因為沖動,而是深思熟慮過后的結果。
很顯然,這個回答讓楚洛寧感到滿意。她露出一個笑容,“這還差不多。”
許晏殊有些忍俊不禁,“有何指教?”
楚洛寧瞪了他一眼,“這做人做事呢,有時候為了達成某種目標,不需要過分地在意自己究竟使用的是哪種手段。”
許晏殊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意思就是不擇手段。”
看著楚洛寧快要暴跳如雷的樣子,許晏殊及時地住了嘴,順毛摸了一把,“我明白的。”
逗她實在是太有趣了。
不過,要適度。
*
自早膳的那一次過后,許老爺子也沒再傳喚過許晏殊了。
許晏殊倒也樂得清靜。自成婚以后,他就很少回將軍府里住了。通常回許府的時候,都伴隨著一些不愉快,比如像這次。
許府里的下人都是看著許晏殊長大的。這么些年以來,他們看著許晏殊和將軍的關系越來越疏遠,心里頗為不是滋味。眼見著許晏殊在將軍府住下,他們也都很開心。
許晏殊是許老爺子最小的一個孩子。許晏殊都已經成婚了,那么其他幾個兄長自然也都已經成婚,自立府邸。而許老爺子的夫人早在十年前便已經去世了,許老爺子一直未曾續過弦,也未曾納過妾,將軍府中只剩許老爺子一個主子。
尤其是跟在許老爺子身邊的一些老人,曾經見過許府熱鬧的場景,也見過許老爺子當年風光的場景,見將軍府變得如此冷清,內心也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楚洛寧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將更多屬于姑娘的東西放在屋中,眼見著連梳妝臺都要搬來,楚洛寧終于忍不住了。
“我只是暫住幾天,應該用不上這么多吧。而且我是……”楚洛寧說道。
一個上了年紀的嬤嬤臉上露出笑容,“既然來都來了,楚姑娘不妨在將軍府多住幾天。有什么需要,就跟奴婢說。”
楚洛寧:……
她轉過頭,懷疑地望著許晏殊,“她們是不是把我和楚洛晴弄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