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服于強權、靈活做人一直是大理寺卿的生存準則。
屈服于強權不是什么丟人的事情,不過是識時務罷了。所以當大理寺卿聽到消息后,當機立斷地放了人。
少年便一臉震驚地看著獄卒拿出鑰匙,打開了關押著楚洛寧的牢房大門,又一臉恭敬地開口說道,“楚姑娘,先前的事情都是一場誤會。”
楚洛寧似乎早就料到了,她微微牽起了唇角,跟隨著獄卒走出去。
她腳步微頓,忽然回過頭來,“這么多天了,我還沒有問過你,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有些愣愣的,似乎是因為這一刻從楚洛寧身上的氣勢太強,又或許是因為他本來以為一起跟他蹲大牢的小伙伴竟然有一天洗清了身上的冤屈,一時間竟然有一些反應不過來。
楚洛寧也就這樣耐心地看著少年。
沒過多久,少年終于反應了過來,開口說道,“我的名字……是宋承安。”
楚洛寧唇角綻放出一抹笑意,“宋承安是么?我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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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洛寧再次見到大理寺卿的時候,大理寺卿的反應倒是滴水不漏,他的笑容不見有絲毫心虛,“都怪那兇手狡猾,才害得本官誤會了楚姑娘。所幸本官并沒有被那奸人所蒙蔽,楚姑娘才能洗刷了冤屈。”
——倒是會邀功。
楚洛寧倒是無意和大理寺卿為難,她知道陷害她的人另有其人。
她只道,“我想回許府。”
大理寺卿見楚洛寧沒與他為難的意思,笑意加深,“這是自然。”
于是,楚洛寧坐上了大理寺卿私人的馬車,大搖大擺地回到了許府。
許晏殊見到楚洛寧的時候還有些怔愣,但隨即很快就反應過來,怕是三皇子在宮中發力了。
不管怎么說,能回來就好。
楚洛寧下車后,駕車的小廝不忘對楚洛寧說道,“楚姑娘,您剛剛出獄,可得回府好好沐浴一番,等收拾干凈后,再進宮面圣。”
楚洛寧挑了挑眉,這大理寺卿倒是雞賊。
“看來是陛下想要見你,你才被放了出來。”
“是啊。”楚洛寧道,“想來,陷害我的人再怎么強勢,也強勢不過陛下去。我還真得感謝陛下記住了我——雖然之前是被迫卷入的,不過這么看來倒是有些用處。”
直到現在,楚洛寧才深刻地明白一個道理,既然卷入了權力中心,那么便無法全身而退了。
她微微瞇起了眸子,神色不覺變得有些危險。
無論如何,這一次這個人的所作所為都涉及到了楚洛寧的底線。要是讓她知道那個人是誰,她必然不會輕易放過他。
許晏殊默默地看著一切,心中不由嘆道,她的成長速度簡直驚人得可怕,記得不久之前楚洛寧還需要許晏殊的保護,不知何時,許晏殊發覺自己竟然幫不上什么忙了,還得遵從她的吩咐辦事。
不過,倒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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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洛寧并不打算拖延,她沐浴了一番,喚洛魚給自己收拾得精神一些,打算入宮面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