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樓后,她徑直來到柜臺處,看向湯掌柜道,“我今兒申時便要離開云水鎮了,有些事情要交代你一下。”
湯銘見她說要離開云水鎮,還以為是因為松香樓東家的緣故,自家東家去躲災去了呢!
微微沉默了一會,他做了一個艱難的決定。
“東家,多謝你這么多日來的收留,我心里感激,只是終歸是咱們一家子連累到你了,我這就去后院收拾包袱,等我走了,我那兄弟就不會找你麻煩了。”
安夏懵了一下,隨即道,“湯掌柜,你在想什么呢?松香樓的事情,你們不用放在心上,就算我不在云水鎮,咱們天香樓也依舊會安然無恙的。”
“我是要出去,幫人一個忙,可能得要些時日。”方洲她也沒去過,不知道到底有多遠的路程。
湯銘一聽自家東家不是去躲災的,整個人松了一口氣,“那東家是去哪兒?”
“方洲城。”安夏淡淡道。
湯銘道,“那是得要一些時日,快馬來回路上就得五六日的功夫了。”
“嗯,我知道了,我是來跟你說晚上送伙計們回葫蘆村的事情的。”
“招財叔的腰傷了,架不了牛車了,我想著你去買兩頭驢子,再去買油布,將驢車做的嚴實些,這樣不用日曬雨淋了,他們冬日里也暖和。”
“驢子你就去鼎源牙行去買,跟鄭牙儈報咱們天香樓的名,他會給你公道價的。”
“至于趕驢車的人,你去問問昨晚送招財叔回來的,那個叫長生的小伙子,每晚愿不愿意跑一趟,咱們給他開工錢。”
“若是他不肯,你就自己想辦法安排了。”
湯銘也是做了多年生意的人,他除了斗不過自家兄弟,在這些方面還是游刃有余的。
“東家,這些都是小事,我能辦妥當的,你放心。”
安夏從天香樓出來,坐著自家的馬車,徑直回了葫蘆村,取了能用得上的藥材和幾身換洗的衣裳后,又去了天香樓,她跟安春也說了要去一趟方洲城的事情。
安春聽說是要幫容晏去救一個人,也沒多說什么。
自從上午容晏帶著人替天香樓出頭以后,安春也沒有那么討厭他了。
申時,安夏上了容晏的馬車。
墨梟親自駕車,快馬加鞭的往方洲城去。
他們前腳剛走,后腳縣令就帶著衙役親自來了云水鎮。
湯鄴還以為是自己每年上供夠多,縣令來給他出頭來了。
卻想不到,他這趟來,是專門來找松香樓晦氣的。
松香樓的客人,飯都還沒有吃完,就被衙役粗暴的趕出去了。
這些食客又氣又惱,嘴里直念叨著再也不來這里吃飯。
等食客都出去了,縣令一聲令下,“把這些伙計都抓起來,帶回縣衙嚴刑拷問,看是否有和他們掌柜的同流合污,做傷天害理的事情。”
本來還算冷靜的伙計們,一聽要被嚴刑拷問,立馬嚇得腿都軟了
“大人,咱們就只是普普通通的百姓,哪里會做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
“大人,饒了小的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