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鄴見張平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樣,一時陷入了沉默。
半晌后,才道,“這事我知道了,但若是縣令,松香樓是不會有事的,你回去吧,該干嘛干嘛去!”
見湯鄴這么自信,張平也不好多說什么,出了湯宅以后,他直接收拾了包袱去了鄉下的姑姑家。
他得躲一躲,這件事情沒有那么簡單。
果然,張平才走沒多久,縣令就帶著二十幾個衙役,浩浩蕩蕩的到了湯宅門口。
松香樓從前的伙計,全部都戴上了枷鎖,頹然的被衙役押著。
門房想阻攔他們,衙役直接拔劍,“咱們縣令大人辦案,爾等退散。”
門房再厲害,也是看眼色行事的人,立馬退開在一旁,給縣令開了門。
府里的人,這才察覺到大事不妙。
不一會,湯鄴就被抬著出來了,臉上掛著諂媚的笑容,“大人,今兒是什么風把你吹來了?”
縣令不理湯鄴這套近乎的模樣,直白道,“松香樓在云水鎮偷逃商稅多年,本官今日是特地來拿你的。”
湯鄴一怔,他是偷逃商稅不錯,可這事都是縣令默許的啊。
而且這些偷逃掉的商稅,差不多有一半是進了他的口袋里,這會他居然用這個理由來抓他?
真是可笑。
“大人,那些東西,我可都留著呢!”
湯鄴沒把話挑明,但是縣令自是聽懂了,這是威脅上了,很好!
“你若乖乖跟我回縣衙,老實一點,那至少你的家人還是能保住的。”縣令淡淡道。
湯鄴是個極其自私的人,他又沒兒子,就一個女兒,還管保不保的住家人?
“我保住了,她們自然就保住了。”湯鄴微微瞇了眸子說道。
縣令在心中冷笑,啟都那位早就說了,貪墨商稅的事情,他不計較了,他還怕湯鄴亂說嗎?
說起來,這些年他這個縣令,雖然貪了不少銀子,但從不魚肉貧苦百姓,斷案也還算公正。
“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帶走,至于家人也一起帶回縣衙審問了再說。”
湯鄴的小廝護院,加起來也有二十多人。
但是他平日里刻薄寡恩,到了這種時候,沒有人真的愿意給他出頭。
衙役將他一個半殘的人和幾個婦孺抓起來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到了縣衙以后,為了防止湯鄴亂說,縣令讓衙役在他喝的水里加了啞藥。
胡亂審理了之后,火速的給他定了罪。
在啟國,逃稅是大罪,他的下半生基本上是在獄里過了,但是他的妻女卻被釋放了,只是湯鄴的家產被罰沒,她們也是前途未明。
在云水鎮屹立多年的松香樓,一夕之間就這么消失的徹徹底底了。
那些今日在松香樓受到了驚嚇的食客,又想起了天香樓的好。
天香樓的一眾伙計,更是嗑著瓜子,看松香樓完蛋。
周氏磕完手上的最后一粒瓜子后拍了拍手,“好了,熱鬧也瞧夠了,都進來幫忙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