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趕路吧,咱們在路上耽擱的越久,病人的情況卻越危險。”
安夏幾乎沒有多考慮,就答應了容晏的要求。
兩人一路無話,只偶爾閑聊,也是聊周遭的景色,那些要緊的話,安夏是一句都沒問。
她,是個很惜命的人。
到了半夜,安夏實在是累極了,便倚靠在馬車的車壁上睡著了。
容晏向來睡的不多,此時還清醒著,在看書。
眼下已經秋日里了,半夜還是很冷的。
他從馬車的暗格內拿出了一件大氅,輕輕的蓋在安夏的身上。
因為從前他身子不好,伺候他的人都已經習慣了,每到秋日里,只要他出遠門,馬車內便會準備大氅給他御寒。
唯一的大氅給了安夏,他自己覺得夜略微寒涼,但他終歸是有內力底子的人,想來沒那么容易著涼的。
他特意撩開車簾,跟墨梟吩咐道,“安姑娘睡著了,你好好駕車,別再駕到坑里去了。”
墨梟滿臉都是被人識破的尷尬,干笑了幾聲以后道,“主子放心,我知道了。”
到了后半夜,容晏困極了,沉沉睡去,墨梟一路平穩駕駛著,再也沒有故意把馬車往坑里帶。
翌日。
天才微微亮,安夏一早就醒了,就算容晏的馬車再豪華,伸不直腿腳,總歸還是不舒服的。
而且,她感覺自己的左手手臂已經沒有知覺了。
她微微起身想甩甩手臂,身上蓋著的大氅滑落,淡淡了看了容晏一眼。
哪怕是在馬車內,他的睡姿依舊極好。
安夏將大氅輕輕的蓋在了容晏身上。
這男人身子骨這樣弱,昨日把大氅讓給她,萬一生了風寒可怎么好?
容晏睡眠淺,大氅一蓋在他身上,他就醒了。
醒來淺淺的朝安夏一笑,“你醒了?”
晨光從車簾掀開的一角透進來,淡灑在容晏白皙精致的臉上。
安夏微微一怔,這樣的容晏仿若神明,讓人呼吸不由得一滯。
“噗通......噗通......”安夏的心跳快的漏了幾分。
呆愣了一會才道,“昨晚謝謝你把大氅給我。”
“但是,你應該給你自己的,畢竟我身子壯實,而你身子骨弱。”
容晏依舊笑著,淡淡搖頭道,“我沒事,你放心......阿嚏......”
話還沒說完,容晏便打了個噴嚏,精致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窘迫。
“噗嗤!”安夏不厚道笑了。
“你這副身子骨我還不知道嗎?哪怕一直用人參靈芝養著,也要調個兩三年才能好。”
安夏微微仰著下巴,“把手伸出來,我給你把脈。”
容晏十分聽話的伸皓白的手腕,遞到安夏的眼前。
安夏將手指搭在容晏的脈上,淡淡的嘆了口氣道,“果然是得了風寒了。”
“墨梟,前面有縣城嗎?或者是小鎮也行,你們家主子染了風寒了,得給他買些藥。”
雖然她空間里有藥材,但是她實在是不方便進空間。
而且,很多藥材都不是用新鮮的,而是要炮制過后才能用的。
墨梟一聽自家主子生了風寒,頓時有些擔憂,畢竟風寒嚴重了傷肺,而主子的肺被藥傷了,一直在養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