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皎似是也有些詫異,煞白著一層臉色,不可置信的問道,“這鐲子,怎,怎會在嬤嬤的手上?”
趙嬤嬤直接愣住了,剛想說話,靈雨就淚如雨下的指控著,“嬤嬤已經從小姐那里拿了許多東西了,為何連先夫人留下的這一點念想也不肯給小姐?”
“你是說,趙嬤嬤平時就經常拿四小姐屋里的東西嗎?”常嬤嬤越聽越不對勁。
“是。”
“小賤蹄子恁的胡說八道,這是小姐送我的。”趙嬤嬤反應過來,趕緊為自己辯解。
靈雨咬著唇,似是恨急了,“嬤嬤昨天半夜里回來,不關心小姐身體,卻詢問著小姐嫁妝單子在哪里,原本就不安好心。”
“四小姐,可有這回事情?”
“嬤嬤想來是極疼我的,只是怕我將嫁妝單子弄丟了,才多問了幾句。”
江皎能和盤突出這乳母早就心懷不軌了嗎?
自然是不能的。
不僅如此,她還要想方設法的替趙嬤嬤辯解。
一咬牙,她急忙忙的道,“翡翠鐲子也是我送嬤嬤的,靈雨你別說了。”
“小姐!明明是趙嬤嬤……”
“啪!”趙嬤嬤氣急,一個巴掌朝著靈雨臉上打去,“再這么顛三倒四,小心我打爛你的嘴。”
常嬤嬤將這一番爭執看在眼里,默默記下后就回了壽安堂。
“照你這么說,那趙嬤嬤確實不是個好的。”許老夫人手里捧著個綠色的瓷盞,正細細的壓實。
“老奴查探過,那老虔婆確實從四小姐那里拿了許多東西。”常嬤嬤自小跟在許老夫人身邊,說話自然沒那么講究。
“那這次的事,你怎么看呢?”
許老夫人伸出手,常嬤嬤立馬將一個細頸子長瓶遞到她的手上。
“其他的事情老奴不好妄言,趙嬤嬤有沒有問四小姐要嫁妝單子,老奴也不清楚。但那只翡翠鐲子是先頭那位夫人最愛的,說是秦老將軍當年送女兒的及笄禮。”
常嬤嬤說完,又哀嘆的道,“老夫人,四小姐看著著實可憐啊!昨兒個才被打成那樣,今日又被那起子黑心腸的東西下了毒。”
“嗯,你做事我向來放心,你看著辦吧!”
“是。”許老夫人這話放出來,常嬤嬤就知道她的意思了。
可憐趙嬤嬤正在房間里睡大覺的時候,突然被人拉了起來。
而后直接塞了布條拖了出去,連一聲都沒能吭。
“靈雨,你確定看到他們拖了趙嬤嬤出去?”
“是小姐。”靈雨點頭,附耳過來,“我聽下面的人說趙嬤嬤被打了五十棍趕出了侯府,下半身都血淋淋的。”
“靈雨,你會覺得我殘忍嗎?”江皎問道,表情平淡。
靈雨搖了搖頭,“是趙嬤嬤罪有應得。”
“趙嬤嬤背主,其心可誅。倒是你,臉上還疼嗎?”江皎看向著靈雨被打的紅腫的臉頰,心疼的問道。
“奴婢不疼。”靈雨笑著說道。
“以后就是咱們主仆兩個相依為命了。”江皎伸手,輕輕拍著靈雨的脊背。
“小姐,奴婢還有一事不明。”在江皎的示意下,靈雨緊接著說道,“為何不直接告訴常嬤嬤,趙嬤嬤是為了五小姐要的嫁妝?”
江皎沉下了眼眸,淡聲回道,“常嬤嬤再受祖母信重,那也只是個下人,哪有資格置喙主家的事情。一牽扯上五妹妹,少不得要報給馮氏知道。”
頓了頓,她繼續說道,“再者,祖母不是我一人的祖母,五妹妹也是她的孫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