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呼小叫,一點體統也無。”江易鴻擺出威嚴的姿態,厲喝道,“沒看見我正在宴請同僚嗎?”
江皎連忙屈膝行禮,“女兒不知父親正在宴請同僚,是女兒的過失。”
江皎垂眸,掩下眼底的冷嗤,可不就是知道他在宴請同僚才過來的。
“沒什么事就先下去吧!”江易鴻又說道,即使一臉的不悅,但還要保持自身的氣度。
他扭過頭,拱手歉疚的道,“劉大人,實在是不好意思,小女不懂禮數,多有得罪。”
“這位大人,皎兒先在這里賠禮道歉了。”江皎朝上福了福身子,才言歸正傳道,“若不是我家丫鬟性命垂危,我也不敢來打擾父親。”
江易鴻面露不喜,一個丫鬟病危而已,就讓她這么不顧身份的闖進了正堂。
“父親,女兒知道父親一向疼愛女兒,女兒的丫鬟靈雨如今為了救我被狗咬傷,請求父親無論如何也要保住她。否則女兒一生良心難安啊!”江皎抬起眼眸,眼眶迅速的紅了,一泓淚含在里面,讓人看著十分心疼。
“侯爺,我說怎么四處都找不到四丫頭,原是來了這里,妾身這就帶她離開。”馮氏得了消息,連忙匆匆的趕來。
“怎么回事?”江易鴻沉著臉,問道。
“是……”
馮氏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見江皎接話道,“也是女兒不該,沒事非要去逛什么園子,不知怎得就招惹了馮舅舅的愛犬,惹的那狗追著我和靈雨咬,靈雨為了保護我被咬傷,如今瞧著不大好,所以女兒才斗膽求到父親的面前。”
“受傷了去請大夫便是,為父也不能為她診治。”江易鴻并未當眾指責,但話里話外已是不滿。
“妾身也是這個意思。”馮氏連忙說道,扯上了江皎的手臂,“四丫頭,還不趕緊走,非要惹你父親生氣嗎?”
“父親怎會生氣?”江皎瞅了馮氏一眼,疑惑的道,“人人皆知我們侯府最是大義,父親身為侯爺不僅上行孝悌,下愛子弟,更是待人以恕,訓導有方。聽聞我的丫鬟忠心護主,怕是要急的不行,又怎會生氣?”
江皎看向著上首的劉大人,又道,“劉大人,說來也不怕您笑話,我們侯府的下人皆稱贊父親乃是在世陳公。”
陳公是前朝一位名家大儒,因為遵循仁圣之禮,名留四方,后人爭相模仿。
這話江易鴻果然很受用,聞言笑著回道,“多是下人們胡言罷了,當不得真。”
“能夠做到下人皆為稱贊,說明侯爺人品的確貴重,擔得起這個稱號。”
江易鴻點點頭,想著務必將這帽子帶牢靠了,沉聲吩咐道,“如此忠仆,怎能不救!皎兒你拿著我的帖子去請了韓大夫過來,韓大夫擅長治療外傷,必定能保住你那丫鬟的性命。”
“女兒謝過父親,韓大夫已經在咱們侯府了,只是……”江皎說著,擺出一副楚楚可憐又不知所措的小模樣。
“只是什么?”
“我知道父親最是重情重義,昔年馮舅舅力保父親大破驛館丟馬一案,父親便顧念著恩情將母親扶正到當家主母的位置。”江皎覷了一眼馮氏,猶豫著道,“如今馮舅舅的愛犬也傷到了,母親想著先讓韓大夫救馮舅舅的愛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