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奴就在這兒陪著夫人。”
謝府別院。
謝逾正在作畫,突聞外面的動靜,依舊波瀾不驚。
“督主,聞說那丫鬟的命保住了,大抵是督主的那顆丹藥起了效果。”身側負責磨墨的小太監說道。
“嗯。”謝逾隨意的哼了一聲。
順來摸不準謝逾的態度,又繼續問道,“督主的藥一向貴重無比,為何要拿出一粒,救下那個丫鬟?”
“只是覺得會很有意思罷了。”謝逾的心情似是不錯,在紙上描摹了一朵紅梅。
昏黃的燭光映照在他的臉上,將他原本俊美冷然的臉耀出了幾分柔和。
“奴才覺得這永寧侯實在是個糊涂的人。”順來想起今日錦衣衛過來稟報的那一幕,尖細的嗓音略帶諷刺的道。
“江四小姐的外祖父可是秦老將軍,那位再怎么說也是咱們大鄴的鎮北大將軍,萬一哪天他知道永寧侯這么對待江四小姐,怕是氣的要剁了永寧侯。”
“那也得他能回得來。”謝逾回答,語調里含著興致的意味,“秦善封被困在北疆,遠水解不了近火,再說比起馮飛鷹,他那耿直性子可討不了多少好處。”
他的眼眸幽暗,薄唇輕輕的抿起,繼續說道,“馮飛鷹不容小覷,從一個看守城門的小將爬上如今的大將軍位置,還深的太后娘娘喜愛,真不簡單。”
“馮狗算的了什么,給督主提鞋都不配,論起榮寵,督主才是咱們大鄴唯一一個呢!”順來趕緊說道,以表自己的決心。
“你在害怕什么?”謝逾微微的轉頭,看了一眼順來,就見小太監的雙肩不停的顫抖著。
“督主。”
疾影走進來,語氣嚴整的說道,“江四小姐晚上去了那條惡犬的住處。”
“去做什么?”謝逾仍舊沒有停筆,在紙上畫著他的梅花圖。
“她……殺了那條惡犬。”略微的遲疑,疾影回答道。
謝逾原本沒什么起伏的面色倏而擰了一下,隨即他的唇角勾起了弧度,“竟是這般的性子。”
“這江四小姐怎得如此蠢鈍,那惡犬死了,馮大將軍必定不會放過她。”順來不由的說道,語氣稍微急躁了些。
謝逾冷漠輕薄的視線從順來的臉上掃過。
順來連忙低眉斂首,“奴才,奴才也只是可惜了督主舍棄的那一顆藥,丫鬟都已經活下來了,卻不想她還要自己去找死。”
謝逾沒有搭話,繼續認真的完成那副梅花圖。
書房里一時有些靜謐。
疾影和順來對視了一眼,彼此都沒有弄懂自家督主的心思。
這邊,江皎手持著利刃,直接將那惡犬刺死。
而后又去了一趟江易鴻居住的院落,才回到了陶然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