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走水了?”
“是老夫人的佛堂。”靈溪說著,又安撫了一句,“小姐且放心吧,佛堂的火勢雖大,但今天吹得不是東風,燒不著其他的地方。”
“照顧好靈雨。”她吩咐丫鬟照顧好靈雨,隨即就跑了出去。
來來去去的丫鬟拎著水桶,時不時的說上兩句。
“前兩日府里來了個德高望重的大師,說咱們府上有不祥之人,果不其然這就出事了。也不知道這不祥之人到底是誰?”
“莫不是……”
“噓,小聲點,別叫人聽見了,妄論主家的事情可是要被發賣或者打死的。”
“咱們還是趕緊救火吧!”
江皎聽著丫鬟們的話,眼尾眉間,不自覺的帶了幾分警惕。
馮氏終于出招了嘛!
佛堂前已經聚集了好些人,許老夫人的聲音有些黯啞,聽得出來很著急,“救火,快救火!”
火苗竄的很高,眼見著佛堂的牌匾都要燒上了。
丫鬟婆子們一趟趟的拎著水桶往佛堂里澆去,但這火勢很大,根本就澆不滅。
許老夫人捶胸頓足,連連說道,“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的宜蘭還在里面,宜蘭啊!”
“母親,這怎么能怪到您的身上?”江易鴻在旁邊安慰道。
今日乃是休沐的日子,江易鴻沒去上差,聞說佛堂這邊出了事,這才趕了過來。
“我的老天爺啊,這好端端的,佛堂今日怎會著火?”馮氏急匆匆的趕來,一見到這火光,神色夸張的道。
“莫不是家里有什么相沖的地方,早前佛堂可沒有出過什么事,前不久才翻新過,照理說好得很才對。”馮氏拿著帕子,眼里出現一抹暢快的神色,話語里卻顯得擔憂,“仔細點滅火,可別叫火勢蔓延了。”
“侯爺,這佛堂怕是毀了。”馮氏唏噓著道,身后跟著的金嬤嬤趕緊接話。
“夫人,莫不是那個老和尚說的都是真的?咱們家里真的有……有災星,否則這佛堂怎么就起了火?”
“什么老和尚?”江易鴻瞥向著馮氏,說道。
馮氏一臉愧疚的神色,“侯爺,也是妾身不查。前兩日有個老和尚路過咱們侯府,討了碗水喝。他非說府里有災星降世,我見他滿口胡言亂語的就命人將他趕了出去。咱們府里怎么可能有災星,他定是來打秋風的!不過他離去前丟下話來,說是不出三日侯府必有劫難,沒成想這,這竟然靈驗了!”
“糊涂!”
江易鴻稍微思索了一下,就厲聲喝道。
“侯爺,是妾身糊涂啊,要是留下那大師詢問清楚,也許母親的佛堂就不會有事了。”馮氏捏著帕子,小聲的啜泣了起來。
江皎過來的時候,佛堂的火已經燒的老高了,而她也聽到馮氏的話。
果然,馮氏已經搭好了戲臺子,就等著她跳進去了。
許老夫人癱倒在地,此刻的她已然顧不上自己的身份,只大喊著,“宜蘭,我的女兒,為娘對不起你!”
“老夫人,老夫人您千萬別這么說。”常嬤嬤跟著抹了抹眼淚,“保重身體為重。”
“玳瑁,宜蘭是不是在怪我,她定是在怪我的吧!”
江宜蘭乃是許老夫人唯一的女兒,因為早年便香消玉殞,所以許老夫人為她置了佛堂超度,希望她來世可以無病無災,健康平安。
為此,前段時間許老夫人還特地去了寺院替江宜蘭辦了一場法事,求回來一個符紙并牌位供奉著,這個佛堂對于她而言實在是太過重要了。
誰成想今日的一場大火倒叫她心神全散了去。
觀看許老夫人這幅模樣,江皎的心里也頗不是滋味。
她的眼里倒映出佛堂的火苗,里面燃著的堅定如同磐石一般。
得在馮氏出招之前,搶先破了這局面。
江皎搶了一個丫鬟拿著的木桶,朝著自己的身上潑去。
隨后,她也顧不得周圍人驚異的神色,直接沖進了佛堂里。
“小姐……”